在她知道,谢胥帮着阮洁对付白家的时候,她有过报复的念头。她还亲口对谢胥说过,她要跟徐墨结婚,不惜借徐家的势跟他斗到底。
可,在知道谢姑姑的事情之后,她就改变了想法。
错误的源头在于白溪山,她的父亲。
冤有头债有主,谢胥只是在为谢姑姑讨一个公道。她要怎么指责他?谁让她的身体里,也流着白溪山的血呢?
薛慕春大约知道白绯月在想什么,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别把这种事情揽在自己的身上。你父亲犯下的错,应该由他自己去承担。你是你,他是他。”
“你可以不理会谢胥,过你自己的人生。”
白绯月默了下,苦笑道:“我哪里还有自己的人生?”她仰头看着薛慕春,红肿的眼睛里全是苦涩。
她跟薛慕春不一样。
她是被白溪山养大的,而且是受着宠爱养大的。她一直崇拜他,为有那样一个父亲而自豪过,在白家的权势与光环下无忧无虑。
她从白家得到过什么,就要去偿还什么。
她道:“我打算去找谢姑姑。”
薛慕春微微蹙了下眉毛,点点头:“这样也好。”
纠正问题,就要去从根源上解决。只是谢姑姑在哪里,能找到吗?谢胥应该是不会让任何人去打扰她的。
白绯月深吸口气,道:“会找到的。”
这个春节,白绯月自己一个人做了场祭祖仪式,之后就踏上了去M国的飞机。
之前,谢胥与她非和平分手后,他说是去M国深造,应该就是找到了谢姑姑。白绯月心里有个大概的方向,走得义无反顾。
薛慕春将她送到机场,问道:“你就这么走了,徐墨怎么办?”
白绯月抿了抿嘴唇,消沉道:“我这么麻烦,他应该是不耐烦我了……如果有好姑娘……”她停顿下来,心疼的说不下去。
薛慕春扯了下唇角,整理了下白绯月的围巾,道:“如果再有好姑娘,他应该是看不上眼的。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月亮。他还没把这个姑娘养得跟月亮一样,又白又圆呢。”
白绯月却摇了摇头:“不,他还是别等我了。我耽搁他太久了,再继续等下去,男人的青春就没有了。老了谁还要啊。”
薛慕春扬了扬眉:“男人四十都还是一枝花。”
白绯月哂笑:“这话,也就男人编出来给女人制造危机感的。我们学医的还不知道,男人过了二十五,那方面的能力就下降了。”
临别,还能开着玩笑,薛慕春一笑,朝她挥了挥手,以作最后的送别。
白绯月有了新的方向,薛慕春这边,也终于在开年之后,也有了新进展。
所有关于薛家底细的流言,好像冲上天空的烟花,爆开之后就消失了。
薛慕春再次找到了尤美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