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仚啊……你怎么就不能乖乖的去死呢白露气得双眼通红,神智混乱,近乎于歇斯底里的怒吼喝骂起来。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半边面颊有点扭曲,看上去凭空多了几分狰狞之色的朱钰端着一个小碗,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前些天,朱钰被卢仚一耳光抽掉了半边大牙,饶是用了无数好药调理,被打碎的牙齿,却是长不出来了。
没奈何,朱钰只能找高手匠人,镶嵌了半口玉质的假牙。
那匠人的手艺也是绝顶的,假牙装上后,功能如初,吃饭、讲话并无丝毫异样。只是刚刚装上的假牙毕竟在磨合期,朱钰的左脸肌肉有点扭曲。
为霜,来,喝了它。朱钰走到白露面前,将小碗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白露看着小碗里血一般殷红,带着一丝刺鼻香气的药液。
喝了它。朱钰将小碗塞进了白露手中,淡然道:刚刚,父亲他们计议妥当了,你我的事情,不会有任何变动。朱氏、白家联姻,符合我们两家未来的利益。
但是,卢仚那小狗出手狠辣、无耻,为了我们两家的清誉,尤其是我朱氏的名声不容有任何瑕疵,这个孩子,是不能留了。
白露脸色瞬间惨白,她没有接朱钰手中的小碗,骇然向后连连倒退,身体撞在了书案上,撞得书案上的笔筒‘咣当’倒下,数十支极好的毛笔摔了一地都是。
世子,不,不,这是我们的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啊!白露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朱钰: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我们的孩子,怎么,怎么……
事已至此,只能出此下策。朱钰端着小碗,一步步的逼向白露:趁着孩子还小,打掉他,对你身体的损伤也小一些。再过些时日,未满就有风险了。
为霜,你放心,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妻子。只要过了这一关……只要三个月后,李尔雅被释放了,一切都依我们说好的办,我,绝不负你!
那卢仚,父亲已经答允对付他,他绝对不得好死,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只要他死了,满天乌云都散了。
朱钰微笑看着白露:等李尔雅死了,你我就能双宿双飞,做一对交颈鸳鸯。
不!白露咬着牙,死死的盯着朱钰:我要这个孩子,我不能没有他,这是你和我的孩子……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这药,我不喝。
世子,与其打掉我们的孩子,不如今天就动手,今天夜里,就让卢仚去死。
只要卢仚死了!
白露双眼充血,死死的盯着朱钰:只要卢仚死了!
朱钰咬着牙,狠狠的盯着白露:白天卢仚刚抓人,晚上就死了,你以为,这事能瞒得过谁就算今晚上,我们把卢仚粉身碎骨,李尔雅也绝对不会被放出来!
你和李尔雅还没同房,他被守宫监关押,你想要你的大肚皮的样子,被天下人看到么
朱钰将小碗狠狠的往白露面前一递:喝!这是我父亲的意思,也是你祖父,你父亲,你的叔叔伯伯们一致的意思。
白家的清誉不能受损,朱氏的名望更不能有丝毫瑕疵!
喝下去!
朱钰面孔扭曲,呵斥道:不要让我再说一次!
白露咬着牙,拼命的摇头。
眼前的朱钰,再不复那连城玉璧一般的完美无瑕,此刻他的面容扭曲,神态狰狞,就好像传说中的恶鬼一般。
太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