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夏摸透了时老夫人的心思,“祖母,尚且不论瞧病,就是传出去申大夫住在咱们府里,那上门请人的拜帖都接不过来。哪户人家不得高看咱们侯府一眼?”
时老夫人彻底喜笑颜开了,“对对对,夏姐儿想得周到。切不可慢待了申大夫!你多调几个人过去侍候着。”
“是,祖母。”时安夏嫣然一笑。
时老夫人被这笑晃花了眼睛,无端就觉出这笑容有种繁花似锦的意味儿。
她叫来身边的邢妈妈,“这几日,你跟着夏姐儿,看看她要调些什么人手,尽量紧着她来。”
这便一点一点开始放权了。
邢妈妈应了声,“是。”便朝着时安夏屈膝一福,“老奴随时听候大小姐差遣。”
时安夏便给申大夫的院子挑人去了,又暂时给云起云舒两位哥儿各挑了两名打杂的三等丫环,均是平日不得脸的家生子。
忙完这些,刚在偏厅坐了不到半柱香,便是见着海棠院的钟嬷嬷来了。
时安夏示意钟嬷嬷坐下说,还赐了茶盏。
钟嬷嬷谢了恩,也只堪堪侧坐了小半身子,“姑娘,咱们在京城只有十家铺子,八个庄子,其余产业主要集中在江州,西城以及岚州。夫人在出嫁后的第一年,就交给了万叔打理。万叔每到年节会来交一次账,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时安夏知道这个万叔,所以也不多问,只点点头道,“今日先清点京城铺子账目。”
既然时老夫人拖拖拉拉攥着管家权不放手,她就想先把母亲的嫁妆整理出来。
唐楚君自己不管事,听到女儿愿意打理她嫁妆的产业,自是有多少交多少,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钟嬷嬷起身示意小厮将打了封条的箱子抬进屋,又带了十个掌柜进屋。
“大小姐好。”掌柜们齐声问好。
时安夏抬起头打量,却并未赐座,只是单刀直入地问,“你们中有哪些人的身契在我母亲手里?”
众人皆是一愣,不知道大小姐为何忽然问起这个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