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封天极还没睡,他站在廊下,身上披着大氅,揣着手望向天边的月。
今天晚上的月光不太好,被云遮住,乌吞吞的还不圆,一点也比不上王府的好看。
正心里烦躁,院墙上冒出一颗头:"六哥,赏月呢"
封天极冷淡:"滚。"
封天彻手扒着墙,像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自顾道:"六哥,跟你说个事儿,今天晚上我瞅见太子又命几个太监端了个铜盆儿。"
封天极这才把目光转向他,封天彻继续忍着笑说:"我特意扒墙角听了听,太子发了好大的脾气,说那些厨子都是废物,连个汤都弄不好,弄来弄去,弄成了一盆血水。哈哈……"
他拍着墙笑:"可笑死我了,他这是被火锅给弄魔怔了。"
封天极微抬头,嘴角勾出得意的弧:"那是自然,你六嫂弄出来的东西,岂是什么人随意弄个盆儿就能成的。"
正说着,外面有小太监来禀报:"回王爷,王府送的东西到了。"
"六嫂又送了什么是吃的吗"封天彻眼睛唰一下子亮起。
"哟,永王殿下,您怎么在那呢仔细摔着。不是吃的,是书信。"
这次,封天极眼睛亮了:"在哪"
他问着,已经下台阶来。
小太监连忙双手递上,除了信之外,还有一个小布包。
心说这才几天,战王府就送来两回东西,这次还是书信,这王爷和王妃,啧,果然是新婚夫妻,蜜里调油呀。
封天极回屋看信,一看这信口,目光就一沉。
虽然做得仔细,但也逃不过他的眼,这信有人打开过。
一想到南昭雪的信他不是第一个看的,心里就十分不痛快。
打开第一封,看到那辣眼的丑字,还有时不时出现的,几乎看不出是人的小丑人,心就突突跳了几下。
再仔细看,是时迁写的。
封天极拧着眉,耐着性子看。
看来看去,紧皱的眉慢慢舒展开。
尤其是看到其中一句,心头更是如同有浪潮翻卷。
他恍惚看到,月色下,南昭雪如雪如玉,眼中浅浅带笑,盈盈映着星光,偏头看他,温柔地唤他一声。
可惜,他没有在。
封天极满心怅然,恨不能此时就策马出宫回府。
强自按捺住,打开第二封信。
是南昭雪的亲笔。
她在信中也没说什么要紧的事,只说最近闲得无聊,上街一趟,遇见了一位以前相识的夫人,那位夫人的夫君有隐疾,近日会来京中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