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觉得,她快要碰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轻轻把腰间匕首抽出来,无声挑起布帘,她从缝隙中看进去。
屋子里摆设简单,只有一桌一椅,一张床。
空无一人。
走进屋,手指在桌上摸过,没有灰尘,茶壶里还有半壶水。
硬板床,铺着薄薄一层。
没被子。
南昭雪心生疑惑,明显有人住,但这个天气,没被子
总觉得不太对劲。
她环视四周,这屋里实在布置简单得很,就跟四壁空空差不多。
有人住的痕迹,现在却没人。
究竟是出去了,还是提前走了
正在她犹疑未定的时候,忽然听到似乎有人轻轻叹了一声。
她一惊,立即抬头看窗户。
没有光。
也就是说,时迁没有发出警示。
是时迁没有听见,还是他被人拿住了
南昭雪很快否认第二点,不会,如果有人拿住时迁,一定会悄悄向这边来,不会惊动她,又怎么会叹气
她迅速退到外屋,摒住呼吸,贴身在暗处墙角。
没过多久,又有人叹了口气。
没错,的确是有。
而且,声音来自屋里。
她心砰砰跳,耐心等着,过了片刻,里面又有声响。
是什么东西擦过地面的声音。
她摒气凝神,从布帘缝隙中看。
地面裂开一条缝隙,一线微弱的光从里面泛上来,有人缓缓走出。
这个场景非常怪异,屋子里没点灯,只有一线月光,清冷地照下来,地面裂开,一人弯着腰,慢慢从地下而出。
她头上没有头发,只有坑坑洼洼的伤疤,左边耳朵没有了,被一大片狰狞的伤疤代替。
她走得很慢,偶尔低低咳嗽几声,喘几口气,听起来像是在叹息。
她在椅子上坐下,变形的手指摸摸茶壶,里面的凉水早已经凉透。
她的模样,和原来已经大不相同,但南昭雪还是认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