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众目睽睽下走到景珩身边,贴着他身边坐下,在他手心一笔一划地写:「不是我。」
他掩唇低咳两声,含笑而虚弱地道:「我自然是相信夫人的。」
「可是王爷,属下在王妃首饰匣中搜到了……」
阿然忍不住着急道,还举起了那只白玉瓶,试图作为我的罪证。
「不会是晏晏,她心心念念都是我,又哪里舍得下毒?想必这玉瓶亦是有人构陷。」
景珩淡淡道,「此事就交由你去查明。」
阿然瞪了我一眼,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领命道:「……是。」
等屋中下人都退去,房门合拢,我望着景珩烛火跳动下苍白的脸,正对上他凝视我的目光。
「晏晏,我如今没有力气抱你了。」
他轻轻地说,「你别怕,我从未怀疑过你。」
我只是沉默地望着他,直到他倦怠阖上眼睛。
许是大夫开的药起了作用,又或者是毒性尚未散去的后遗症吧。
不是不感激的。
在阿然就要拽我去地牢,而景珩出声制止,毫不犹豫地说他相信不是我时。
他深沉而温柔的眼神落在我脸上,几乎让我以为他是真的爱我至深,又信我至深。
可怎么会这么巧。
他是手段狠毒、思虑周全、万分小心的景珩,怎么会这么轻易地中了毒?
除非……
我满心纠结地在景珩床边守了一整夜,直到他第二天早上醒来。
望着我欲言又止的眼神,他低咳了两声,低声道:「夫人可是有话要说与我听?」
我点点头,取来纸笔,当着他的面写给他看:
「昨日那般紧要的关头,夫君却如此信任我,我心中感动非常,自觉无以为报……」
景珩忽然笑起来。
「那就等我痊愈吧。」
他眯了眯眼睛,唇角弯起,衬得颊侧那颗痣愈发漂亮,「夫人,总有你报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