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画的,挣两个饭钱,让二位见笑了。”
文若听罢笑着摆手道:“兄台的画作栩栩如生,画中场面好似窗外真景,实为罕见,不知如何作出,在下近来有一位长辈过寿,也想进献一幅,不知可否赐教一番?放心,自然不会让兄台白辛苦的。”
说罢,还没等凌晨回答,他一拍脑门,略带尴尬的笑道:“瞧我这……嗨!得见尊颜,一时心喜,竟忘了请教兄台名讳,该死该死。”
这小子说话还挺客气,凌晨被舔的很舒服,既然已经有了复制的能力,速写素描什么的也就没有了保密的必要,用来交个朋友也不错。
反正看对方这一身穿着,应该也不会图谋自己别的什么了。
“此事好说,小晴,去把本少爷的笔墨纸砚拿来!”
……
“你看,我们假设光是从这边照射过来的,光影就按着这个方向设计,然后开始构图,近大远小你知道吧?哎…对对对,然后就是暗的地方涂黑,但最暗处反而要透光,具体就是用轻墨,多加点水。对对对……哎不是不是,不是这样……”
直到小晴端着套了纸箜的油灯放在桌子上时,双袖卷起、满头大汗的文若才完成自己的处女座。
凌晨看着桌面上的画作,以手抚额良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拍着文若的肩膀安慰道:“文兄,第一幅画就能画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第一次学的时候,先生问我为何在纸上画符?是不是家里有鬼要驱……”
文若跟徐朗对视一眼,皆是笑出了声,几人愉快的洗干净手,等小晴撤去笔墨纸砚,又重新坐了下来。
看着小晴离去的背影,徐郎若有所思后,转头向着凌晨问道:“凌兄是北海府人吗?可曾拜贴举孝廉?”
凌晨眼睛盯着文若腰间的玉佩,敷衍的答道:“没有,我是商人之子,门第寒微,更何况我也没这想法。”
“呃……不知凌兄平日里何以为生?”
“抢小……酱菜,酱菜买卖,不过因为入不敷出,已经倒闭了。哎对了,你俩是干嘛的?”
文若笑着说道:“在下侥幸去年府中得过,添为官备,徐兄贪耍惫懒,未曾得过,不过以他的才华,只要稍微认真一下,也只是时间问题。”
官备?预备公务员吗?
“文兄以后是在咱们北海府做官,还是去京城拜贴?”
谈及此处,文若原本轻松的脸色不在,眉宇间浮现一丝愁容。
“如今时局混乱,烽火连绵。在下原本是要参加今年京中选拔的,想着凭一股气劲过了,再努力一把省令选拔。奈何兵祸危及乡里,放心不下家人,加之路途不平,便耽搁了,也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讨论到这种影响所有人生活的事,三个人都沉默下来,各有各的心思。
文若思考的是自己的前途和家里人的安全;徐朗思考的是如何在外面过夜;凌晨思考的是怎么把文若腰间的玉佩骗过来给自己复制。
最终,还是凌晨打破沉默,拍着文若的肩膀轻松的说道:“不必纠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文兄不如先在家中好好温书准备,等退了乱兵,再去京城照样不迟。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做大官!”
“哈哈哈哈~那就借凌兄吉言了!如今这时辰也不早了,我二人先行告退,改日再来向凌兄请教,这是5两银子,凌兄别嫌弃。”
“哎——这是做什么?咱们君子之交,岂能用黄白之物衡量,快快收回去,否则从明天起我就闭门谢客了!”
见凌晨脸色愠怒,不似客套。文若也不好再硬给,只当他是高风亮节,心中更加高看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