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妍没掐易川,只是眉目静静地望着他。
头一次见他如此激动,激动得像青春期在篮球场上热火朝天打篮球的大男孩。
从前她欣赏沈恪的深沉克制,如今发现太克制太内敛,好像并没想象得那么好。
该笑时就笑,该哭时哭,该激动就激动,才是人生常态。
易川自己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疼得他直皱着眉头。
他笑着说:“很疼,我不是在做梦。”
苏星妍附和道:“不是。”
易川望着她,目光灼灼,“一起去喝杯咖啡吧?”
“晚上喝咖啡睡不着,最近睡眠不太好。”
“那去餐厅吃点夜宵?”
苏星妍摇摇头,“我不饿。”
“那我们下去走走?”
“好。”
易川推开车门,下车,转身来扶苏星妍,一手朝她伸过来,一手扶着车顶内侧。
苏星妍怔了一下。
从前沈恪每次也这样做。
会忘掉他的,一定会,她想。
两人沿着道路,往前走。
苏星妍本就是不爱说话的性子,气氛有些冷场。
易川不停地找话说,说的都是他们医院的事,为了让话题变得有意思,他刻意挑着一些糗事说。
苏星妍安静地听着,唇角浮起礼貌的笑。
隔行如隔山。
他说的一些专业词汇,她闻所未闻。
易川察觉出来了,笑道:“你看,我太激动了,只顾着自己说了,聊聊你们行业的吧。”
苏星妍开始说文物修复,说古画,说古代画家的孤傲、隐世,说他们的画风,说他们如何寄情于画。
易川不时点头,却接不上话。
偶尔能接上一两句,深度达不到。
两个人都很优秀,中间却隔着一层,仿佛触摸不到对方的灵魂。
苏星妍知道,这叫没有共同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