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棣一怔,“沈公子,你什么意思?”
沈恪冷笑,“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住的房子燃气泄露爆炸,我妈和保姆福姨重伤。我离开京都前,特意交待过福姨,做完饭,一定要关好燃气阀门。她才四十几岁,记性不可能太差,也就是说,这里面谋杀的成分居多!”
“谋杀?”
“你去问问你的好太太!我马上报警!”
虞棣深知自己太太的德行。
前些年,他应酬多,在外面玩得很花,身边莺莺燕燕不断,成琼没少暗中动手脚。
奈何公司有她半壁江山,离婚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报警的话,如果真是成琼所为,势必会殃及到公司。
虞棣忙说:“先别报警,我去找我太太问清楚再说,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我太太做事一向理智,不可能做出如此鲁莽的事。你给我发个卡号,我让人马上转一笔医药费过去,救人要紧。如果查清楚,真是我太太所为,我会好好地补偿你。”
沈恪冷声道:“不需要,那钱留着给行凶之人做丧葬费吧!”
他决然挂断电话,拨通京都城辖区的110。
他报警的时候,虞棣的手机号不停打过来。
沈恪置之不理。
乘飞机连夜返回京都。
沈恪来到母亲所住的医院。
母亲和保姆福姨还在手术室里抢救,一直没脱离生命危险。
沈恪立在墙边,静静盯着手术室的门,目光一片晦暗。
原来,人在出离愤怒出离悲痛时,神经是迟钝麻木的,心里已经难受过劲了。
苏星妍和顾逸风闻讯赶过来时,就看到朦胧晨色里,沈恪定定立在墙边,高挑身形僵硬,眼神灰凉僵滞,垂在身侧的拳头却握得很紧。
相处有几个月了,从未见他如此绝望过。
苏星妍心里疼得一揪,快步走到他身边。
她拉起他的手,想握握他的手安抚一下他的情绪,却发现,他的拳头已经握得伸不开了。
苏星妍不明白,命运为何对他如此苛刻?
已经苛待了他二十六年,还要把他往绝路上逼。
她抬起纤长手臂,轻轻拥住他,轻声说:“阿姨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脱离危险的。”
沈恪犹如冻住的冰块,有了一丝裂缝。
他温声说:“让你担心了。”眼睛却始终盯着手术室的门,瞳孔没有一丝温度。
苏星妍道:“你快坐下休息会儿,站太久,该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