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礼盒里还有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几行俊秀潇洒的钢笔字:孩子,回别的你用不上,给支票,你肯定不会去兑,就直接回现金了。叔叔知道你每个月要还房贷,要照顾母亲,衣食住行都要用钱,不容易。没别的意思,就是心疼你,和逸风差不多大年纪,却要承担那么多。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吧?你今天送的礼品太贵重了,下次来不要带了,记住了吗?你能来,我们就很欣慰了。
沈恪捏着字条,盯着“心疼”二字,久久没出声。
目光幽深,渐渐变得湿润。
自成年后,他第一次眼里有泪意。
从小和母亲孤儿寡母,尝尽人情冷暖,还是头一次从母亲之外的人口中,听到“心疼”二字。
沉默许久。
沈恪拿起手机,拨给顾北弦,低声说:“谢谢,谢谢顾叔叔。”
一句“谢谢”道尽千言万语。
顾北弦微微一笑,“星妍睡了,第一次睡这么早。有空常过来坐坐,她这些日子一直握着手机,在等谁的电话。我猜,她等的应该是你的。”
沈恪心里风起云涌。
仿佛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涌到心头。
他嗓音潮湿应道:“好的,顾叔叔,谢谢您,谢谢您给我机会。”
结束通话。
顾北弦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伸手将苏婳揽进怀里。
苏婳头枕在他胸口,问:“之前不是不太看好沈恪吗?怎么突然转变观念了?”
顾北弦修长手指抚摸她纤薄的背,“没办法,星妍喜欢,没有什么比她开心更重要了。万一沈恪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日后得了势辜负她,就当试错了。反正我们有这个资本和能力,给星妍提供试错机会,也有能力控制白眼狼。”
苏婳仰头望他,“你的性格越来越让人舒服了。”
“豁达了对吗?”
“对,你这都不是豁达了,你这是宰相肚里能撑船,豁出天际了。”
“没办法,谁让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呢,只能可劲儿惯着了。她从小又太懂事,别的地方也惯不着,只能惯这方面。”
苏婳仰头吻吻他英挺的下颔,嗔道:“女儿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