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忘。
明明是在家里,她却化着妆,梳着精致的盘发,戴着全套的翡翠首饰。
手里要是再拿个白手帕,活脱脱就像个民国时期受宠的姨太太。
来到众人面前,扫一眼同样打扮得珠光宝气的靳太太,柳忘皮笑肉不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贵妇啊,干的事却一点都不主贵。”
言外之意,挺贱的。
靳太太胸口一闷,“你怎么说话呢?”
柳忘扭头对顾华锦说:“阿锦,你带你男朋友去楼上吧,我们几个大人说说话。这种场合,你们两个晚辈不适合说太多。”
虽然也不喜柳忘的性格,但是靳太太那种人,还就得柳忘磨。
顾华锦点点头,“有话好好说话,别伤了和气。”
柳忘扯起唇角,“放心,你阿姨别的不行,就会说话。”
顾华锦带靳帅上楼。
柳忘唤来佣人,让把茶具碎片找个盒子装起来,回头拿去找人修复。
靳太太并不懂古董,小声嘀咕:“一个茶杯碎了就碎了,还拿去修,小家子气。”
柳忘呵一声,“没见识!这可不是普通的茶杯,这是康熙时期的御用瓷器,皇帝老儿王公贵族专用的。”
靳太太觉得她在吹牛。
柳忘走到靳太太身边坐下,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淡淡地说:“刚才在楼上,我打电话打听清楚了,你家小少爷是个击剑运动员,是吧?”
靳太太头一昂,一脸自豪,“是,拿过奥运冠军,大大小小的金牌拿了无数枚!”
柳忘歪嘴一笑,“你们家少爷十几岁就进国家队,文化课上得不多吧?我们家阿锦可是哈佛的高材生,还是大公司的总裁!”
“高材生有什么了不起?总裁不也是接了自己家产业吗?年纪可比我们帅帅大十岁呢!”
“其实我们也嫌你家小少爷太小,年纪小了,不会疼人。以后结了婚,老妻少夫,当妻子的太累。我们家阿锦那么优秀,应该配更优秀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除了长得帅,一无是处的击剑运动员。”
靳太太噌地站起来,“你这女人,你怎么说话呢?我儿子怎么就一无是处了?”
柳忘斜着嘴角笑,“这就难听了?更难听的我还没说呢。你刚才说阿锦一口一个老女人,怎么不嫌难听?乌鸦笑黑熊,不知自己丑!”
靳太太快要气死了!
自打嫁给靳崇山后,她已经很多年被人这么呛过了。
招呼都没打,她气呼呼地走了。
包都忘记拿了。
靳崇山急忙站起来,就去追。
走出去几步,忽然想什么,他回头冲顾峥嵘说:“亲家,真不好意思,你看今天这事闹得,我们改天再好好约,就咱们俩约。对了,你那茶杯多少钱,我赔给你。”
顾峥嵘和善道:“不值什么钱,回头找人修修就好了,别当回事。”
他这么说,靳崇山更不好意思了,“不行,要赔的,我对古董只懂点皮毛,回去找人好好打听打听。我先走了,我那太太一把年纪了,还是小孩子心性,脾气上来了,不得了,我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