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惠兰是心烦意乱的,手足无措道:
“儿媳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此事还得婆母做主,弟妹一向好性儿,今天怎么突然翻脸不认人,真是吓人得很……”
此刻刘惠兰也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说了,如果让官人知道她把好好的事搅和坏了,不知道要发多大的火。
谢流萤见生母这着急上火的样子,眼眸一转,道:
“祖母,大伯娘,你们先别着急,我母亲这是在气头上,说得都是气话。你们越逼得紧,她越是不肯。
不如暂且不提此事,先把父亲的丧仪办妥了,等过段时间,母亲的气一消,再提不迟啊。”
谢流萤瞟了谢锦姩一眼,又说:
“再者说,母亲和大姐姐生气也是应该的,谁让大伯娘如此心急,这本就是她的错,该好好赔罪才是。”
谢锦姩眉尾微挑,谢流萤的心眼子可比刘惠兰多多了。
老夫人的表情缓和了许多,颔首道:
“萤姐儿说得在理,刚才是我老糊涂了,一听她要过继娘家侄子,就说话急了些,现在就不该再扯过继的事!”
刘惠兰面上一喜,“真的?原来她只是在跟我怄气。”
得了谢流萤的暗示,她立马软下身段去哄谢锦姩,
“好姩姐儿,大伯娘跟你认错,都是我不会说话,你就别跟大伯娘生气了。回头我跟你母亲好好赔罪,咱们才是一家人,等你以后出嫁了,大伯娘还得给你添妆呢。”
谢锦姩侧目看她,冷声道:
“大伯娘是该好好赔罪,要向我母亲赔罪,也该在我父亲棺前磕头赔罪。”
“……呃,是,应该的……”刘惠兰是咬着后槽牙说出的这句话。
谢锦姩却突然转变话锋,
“罢了,大伯娘说话一向直接,再说您一个长辈都跟我认错了,我哪能还记仇?其实对我而言过继哪个弟弟都是一样的,只是这回,母亲是真生了大气了。刚才妹妹说得对,但是也不全对。
母亲跟我说了,她是真有心想选舅舅家的弟弟。二舅家的恒哥儿刚满十二,听说能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三舅家的喆哥儿正四岁,也是十分聪明。”
闻言,刘惠兰的脸色立马垮了下来,急哄哄道:
“你娘还真打算过继外人?那哪行啊!”
“她真是这么说的?”老夫人也问。
谢锦姩嗯了声,“千真万确……”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直说!”老夫人可没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