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四十岁,他凭借一幅精妙绝伦的画作声名远扬,自此步入大师之境。
七年前,也就是他四十三岁那年,他因右手受伤从此封闭。
在这期间,他仅仅创作了十幅画,而《溪山牧童图》便是他的封笔之作。
荣亲王当场就变了脸色,冷冷地看着苏锐明,让他要么赔一幅画,要么把二女儿赔给自己做小妾。
袁嬷嬷说到最后,还假惺惺地抬起袖子,轻轻擦拭着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四小姐,您也是老夫人的亲孙女,二老爷的嫡女,他们如何舍得您去做小,可荣亲王府您也是知道的。。。二老爷到底。。。”
苏婉清懒得听她说完,直接扬起声音。
“若真如袁嬷嬷所说,那这做错事的明明是父亲,为何现在在这里跪着的却是母亲呢?”
“还是说,我永宁侯府什么时候有了相公犯错,妻子受过的规矩?”
语气轻柔却如重锤。
老夫人面色一僵,心虚地别过脸去,干巴巴地说道:“又不是老身让她跪的。”
苏锐明知晓自己这个女儿嘴巴的狠厉,再这样下去,自己怕是讨不了好。
急忙起身扶起姜氏,皱着眉头,满脸深情地看着姜氏说。
“素心,为夫如何舍得让清儿去做小,你不知道,刚开始荣亲王连个侧妃的位置都不想给咱们清儿,还是为夫据理力争,让得了个侧妃的位置。”
老夫人恰到好处地提醒道:“要知道这侧妃可是能入玉牒的!”
说罢,她斜眼睨了苏婉清一眼,接着道,“这可是让人求也求不来的殊荣!”
姜氏笑了,这些年无论老夫人如何磋磨她,她都尽心尽力地伺候着。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老夫人今日竟能说出这般厚颜无耻的话来。
荣亲王的风流成性满京城谁不知道。光府中的侍妾,少说也有二十七八位。
更别说还在城郊还特意弄了一座别院,专门用来金屋藏娇。
这京城之中,但凡有点名声的好人家的女儿,没有一个愿意和这荣亲王沾上半点关系,都唯恐避之不及,生怕被他的恶名所沾染。
可如今,她伺候了十几年的婆母,却口口声声说这是求也求不来的殊荣!
这简直荒唐至极,可笑之至!
姜氏梗着脖子:“自古婚姻大事讲究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同意,更何况清儿早就许了人家,我就不相信,荣亲王那样的人家,还要抢已经订婚了的黄花闺女!”
苏锐明眯着眼看着姜氏,只觉得她陌生得令人厌恶。
又是这样,明明性格软绵对自己从来都是千依百顺,平日里在府中不管是遇到母亲和秀儿怎样的刁难和委屈,也总是默默地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