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和兴安侯的关系很微妙。
两人在公事上是互相欣赏的,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国之栋梁,按道理来说算是君臣相惜。
可两人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岳父和女婿。
说起这个身份,那彼此之间的感情,就更微妙了,微妙到几乎无法言说。
例如先前,叶迟与林屿说笑玩闹,兴安侯在一旁看着,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再例如,在平凉城外叶迟迎兴安侯,扑到他怀里的那一下,林屿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眼下无外人,又无公事相商,自然只能以私下身份相处。
林屿看了看兴安侯,无话可说。
兴安侯看看了林屿,懒得说话。
但林屿总归是晚辈,与长辈共处一室,不能冷场互相尴尬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于是他轻咳了一声,无话找话道:“岳父大人如今身子可是全然无碍了?”
兴安侯皱眉看了他一眼:“庆阳疫情都已结束近月,我染疫痊愈也过了一月有余,贤婿现在问这话,可见对老夫这个岳父可真是关心。”
林屿:……
四目相对无言片刻,林屿再接再厉:“岳父大人此次一路辛苦,回去之后,待孤处理完紧急事宜,定带着迟儿前去侯府,与岳父大人把酒言欢。”
兴安侯闻言轻哼一声:“老夫此次全然是为了迟儿才一路相随,至于回兴安侯府,迟儿还用不着殿下带,殿下尽管处理事情便好,迟儿自会回府。”
说到此处,兴安侯又哼了一声:“再者,即便是带,也是迟儿带殿下才是。”
林屿:……
这天没法聊了,真的!
兴安侯似乎终于发觉了,这般对林屿不太好,轻咳了一声道:“殿下若是实在闲来无事,来侯府寻老夫喝酒也是可的。”
林屿:“呵呵,那还真是多谢岳父大人了。”
兴安侯:……
兴安侯再接再厉:“先前殿下对萧君说,西凉与大胤有几分相似,殿下见不得外戚霍乱朝纲,可如今殿下这般万事不避讳迟儿与老夫,可会担心有朝一日,叶家是第二个陆家?”
林屿:“呵呵,岳父大人尽管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