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沈欣顿时就有些后悔。
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她的,尤其是后来与叶迟交好之后,她已经认识到自己以往的骄纵和错处。
她心里清楚,也就是叶迟心善大度,不与她计较,若是换了旁人,她早就没法在京城贵女的圈子里呆着,说不定还会连累了新宁伯府。
沈欣垂了脑袋,缓缓坐了下来,低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叶迟是个好的,我比谁都清楚,她还带着我参与了孤儿院,让我知道,女子在一起,也不一定非要比来比去,勾心斗角,女子也可以做一番事业。”
“先前我只是太过震惊,这才口不择言,往后定然不会了。”
沈洋听了这话,面上的冷色这才淡去,他低声道:“你要知晓,太子妃不仅仅是太子妃,她还是咱们新宁伯府的恩人,就连带着你,自从与她交好之后也变得好了许多。”
“太子妃真正是个心善的,父亲当初在太子府里安插了眼线,她也只是让我将人领了回来,一点也没有责罚我们的意思,我们伯府虽然看着中立,可实际上早已对太子和太子妃投诚。”
沈欣闻言惊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沈洋:“你们是不是疯了!竟然还在太子府里安插眼线?!叶迟帮了我们那么多,你们还干出这种事情来?!”
说起这个,沈洋也有些羞愧:“那是太子刚去叶地赈灾时候的事情了,不提也罢。总之,如今咱们家唯太子马首是瞻!”
沈欣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仍旧有些气恼。
沈洋轻咳一声道:“言归正传,说说你和黎寒的事情。黎寒是个有才的,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人也是极好的,除了家事之外,配你是绰绰有余。至于你担心的那些,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且不说太子与太子妃感情甚笃,就是黎寒自己,也不是个糊涂之人。你的性子与太子妃有诸多相似,他喜爱你也是迟早的问题,他也不是拎不清的,这桩婚事你好生考虑考虑。”
沈欣并没有考虑很久。
她知道黎寒一身傲骨,当初还是幼年,就敢拉着祖母和母亲脱离黎家,再苦再难,都不曾像黎家低过头。
她也知道黎寒不是个拎不清的,他若是同意了这桩婚事,那必定是心里已经认可,正如沈洋所说,她与叶迟性子有几分相似,相处久了,不说情深似海,夫妻举案齐眉还是可以的。
最最重要的是,这世间,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只有她一人?
方氏和梁氏都受过妾室的迫害,黎寒本人对妾室也是深恶痛绝,叶迟都能看上的人,她还有什么看不上的。
她的名声不好,她也知晓她自己的脾气有些暴躁,如今虽然已经改了许多,但多多少少还是在的,当初她在街上痛骂了那些卖自己孩子的人一顿,名声就更差了。
倘若,当真婚事能成,其实是她占了便宜了。
于是她抬眸对沈洋道:“他若愿意娶,我就愿意嫁。”
于此同时,隔壁雅间内,林清也看着游街的状元郎缓缓走过。
他收回目光,朝王诗晴笑了笑:“或许,我也该去考个功名,这样,旁人就不会觉得我配不上你了。”
王诗晴闻言微微红了脸:“你……你现在这般也挺好的。”
林清闻言好似来了兴致,往前凑了凑,几乎与她鼻息相交:“哦?我哪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