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心有不忍,安慰她道:“兴安侯常年在外作战惯了的,以往他在西北一呆便是多年,想必也没有这时常写信的习惯。”
听得这话,叶迟一下子没了声,她叹了口气道:“罢了,他不给我写,我给他写便是。让送酒精的人一道送去。”
林屿闻言点了点头:“好。”
叶迟见他兴致不高的模样,以为他是在为灾情忧神,便出声安慰他道:“你且放心,依着经验来看,若是灾后有疫,那距离下雨就不远了。”
听得这话,林屿瞬间有了神:“当真?”
“当真。”叶迟开口道:“这还真不是我乱说的,天地万物都讲究平衡,都有一定的规律,大灾过后会有疫,疫来了这雨就会来。”
林屿如今对叶迟的话,已是深信不疑,她说这是规律,那他便信这规律。
这是他这么些日子一来,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
翌日,酒精坊照旧送来了酒精,于此同时还告诉叶迟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说是酒存不多了。
叶迟算了算酒精的产量,便回答道:“没事,待酒炼完,这么些酒精也绰绰有余了。”
那人听了这话,点头应下便退出了院子,照例将酒精送到该送的地方。
青墨看着今日送来的酒精问道:“为何比前些日子少了一些?”
那人回答道:“回贵人的话,平凉府的酒所存已经不多,小的这些日子发现,这酒精比酒要容易挥发,小人便想着,一时炼制出那么多酒精来,也未必能用的玩,便特意减少了一锅。”
听得这话,青墨皱了皱眉,对那人道:“不必,依旧按照平日里的产量炼制,至于酒的问题,过两日会有其它酒送过来。”
那人闻言不知道他要那么多酒精做什么,庆阳有疫,因着排查的缘故已经众人皆知,故而他觉得一个小小的庆阳,这些酒精已经绰绰有余了。
可这话,他却不敢说,只得点头应下。
青墨又道:“继续炼制之事不必同太子妃汇报,你还是依着原计划同娘娘讲明,过上两日,便直接同娘娘说停止炼制,之后便不必再出现在娘娘面前。”
那人听得这话,更是一头雾水,但贵人们怎么说,他们就这么办。
当即点头应下,离开了。
那人走后,青墨同林屿汇报了此事。
林屿略略思索一番后道:“这几日让他们将酒精分送两处,一份按照计划的产量送到府衙,另一份送到城南,皆是会安排一个地方存放取用,待告知太子妃停产之后,便将所有酒精直接送往城南,免得让太子妃瞧出端倪。”
青墨点头应下。
林屿又问道:“城南那处如何了?”
想起那好似人间炼狱的地方,青墨的语声有些沉重:“大夫们束手无策,只能看着那些染疫的人痛苦而亡,好在娘娘的酒精起到了作用,并没有出现迅速扩散的现象。”
林屿闻言垂了眼眸,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可有未曾感染者?”
青墨回答道:“整个村子,大约还有二十多人未被感染,马知府依着娘娘对庆阳的建议,将未感染、轻症、重症分开了,每日喷洒擦拭酒精,确实也杜绝了继续感染。”
正说着,马英才匆匆跑了进来,面上的神色都快急哭了的模样,一见林屿便劈了嗓子道:“殿下,兴安侯染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