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活该,说的叶旸抬不起头来,他支支吾吾着,对不住这三个字在喉头间转了几转还是没有蹦出来。
叶迟说够了,原主还有她本人,积攒的怨气也终于纾解。
叶旸的样的,其实是很多人的通病,他将自己最大度最善解人意,最好的脾气都给了外人,反而把那些小气、刻薄都留给了自己的亲人。
就如同好些人一般,对待同事、同学都极为和善包容,对着自己的父母,却能因为一点小事而大发雷霆,甚至是恶言相向。
说白了,潜意识里认为亲人永远不会离开,这才有恃无恐。
发泄完了的叶迟长长舒了口气,这才有空去真的关心叶旸到底出了什么事。
凭着她两辈子的经验……
好吧,不用经验也能看出来,他定然是在祖母和父亲那里碰了壁,这才变成如今的样子。
她伸出手托住自己的下巴,看着叶旸道:“让我猜猜,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因为祖母和父亲,觉得你太过愚钝,配不上侯府世子的身份了?”
这话一出,低了头的叶旸,腾的一下就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叶迟。
叶迟看着他:“不是吧?我胡说的,都被我猜中了?”
叶旸撇开了脸。
叶迟顿时就笑了,若是前世,她此刻定然让助力去那包瓜子来,一边翘起二郎腿一边嗑着瓜子,然后对叶旸说一句:“大兄弟,跟姐说说呗。”
然而现在瓜子没有,身为贵女二郎腿也不能翘,缺了不少乐趣。
叶旸察觉叶迟脸上的笑意,颇有些恼羞成怒道:“父亲欲打算禀明圣上,除了了我世子之位,你就这般高兴?”
听得这个消息,叶迟还是很惊讶的:“这么严重?”
叶旸冷哼了一声,作为回答。
叶迟想了想道:“你要看开点,其实在我看来,你也不适合当侯府世子。”
听得这话,叶旸顿时对她怒目而视。
叶迟举起手:“你先别急着骂我,听我把话说完。”
“侯府百年荣楣凭的是什么?凭的祖辈父辈立下的赫赫战功,说起兴安侯府,就连京城最愚钝的百姓,也知道那是专门出大将军的,可你呢?你却弃文从武,就算你今年秋闱高中,可旁人也只会说一句,可惜了,兴安侯传到了这一代,就再也没能出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了。”
叶旸听得这话,皱了眉头,恼声道:“你懂什么?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侯府!”
“为了侯府什么?”叶迟轻笑着反问道:“说去不好听的话,你连侯府的根基都要丢了,你还能为了侯府什么?”
叶旸闻言忍无可忍恼声道:“我这是在保住侯府的香火!保住我叶家一脉!”
叶旸几乎是低吼着,说出了这句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