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豫章就似泄尽力气一般,无力地瘫倒在地,徐辉祖则对着文家的管事使了个眼色:“去帮帮他!"
吩咐完,徐辉祖转向刑部尚书杨靖,望了望朱怀,脸色交织着复杂的情绪:“你闯下大祸了。”
“你以为这次能全身而退?”
“你滔滔不绝说理,还对我们徐家不屑一顾,年轻人,我告诫你,此事非同小可,就算淮西的功臣也难以保你周全!"
朱怀盯着徐辉祖,失望地点点脑袋。
他终究是过高估计了徐家的格局和眼界。
平心而论,那种高人一等的姿态让徐辉祖心里极不是滋味。
徐辉祖气哼哼地甩袖离去:“顽固不化!"
徐膺绪和徐增寿亦是瞥了一眼朱怀,心情错综复杂。
朱怀今日对徐家的这番言辞,触动了他们内心各异的情感,满腹心思都被深深掩藏于心。
徐妙锦不知在盘算着什么,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朱怀,突兀地抛出一句话:“倘若有一天,我被人欺负,你会来解救我吗?”
朱怀一愣,“徐小姐,眼下我可是犯人。”
“你不会有事的。”
徐妙锦留下一句,随即就被徐氏兄弟急忙搀扶离开。
当朱怀跟随刑部之人踏出门口,苍穹依旧朦胧,但在东边已显露出一线曙光。
雾霭将散未散。
长夜终将落幕,大明定会迎来光明!
杨靖注视着朱怀,终究禁不住询问:“你确信自己可以安然无恙?”
可能出于对这个血气方刚少年的钦佩,杨大人总感觉这桩事并不如表面这般简单。
当然,除非查证事实,他仍将秉持公允立场。
朱怀摇头,“不敢肯定。”
“那你为何如此莽撞?”
杨靖带着几分好奇打量着这位少年,再次发问:“你好像不是一个轻率之人。”
朱怀目光落在杨靖身上:“杨大人,我无法断定是否会有祸患临头,但我猜想您可能会遭遇困境。”
杨靖愕然:“何故?”
朱怀说道:“您是否有庇护文家之举?您知悉文伯祺干过哪些勾当吗?”
“何事?”
朱怀笑答:“您乃刑部之长,这些内情您竟然一无所知,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