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连忙回禀:“属下不知,但据传报,前些日子,兴安侯府世子曾让叶迟滚出侯府。”
“如此,便是已经事成了大半。孤的二弟,为了取代孤,还当真是用心良苦。”
林屿冷笑了一声,继而又是一阵沉默,片刻之后才又缓缓开口道:“放出风声,就说孤辛苦寻来,欲献给皇后娘娘大寿的寿礼,血玉镯失窃。”
青墨闻言微微一愣,而后恭声道:“诺。”
陆国公府距离兴安侯府有一段路程。
叶迟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一边仔细研究原主的记忆,一边开始思考今后的路。
不研究还好,一研究叶迟发现,原主简直就是个小作精。
是侯府嫡女的时候作天作地,京城贵女和公子哥,几乎得罪了个遍,倒不是说原主有多骄纵,而是她根本就是一根筋,想什么说什么,别人挖个坑,稍稍勾下手指头,她就能往里跳。
简直就是二货,没脑子,冲动的代言人。
更蠢的就是,她在知道自己极有可能不是真正的侯府嫡女之后,非但没有低调行事,反而更加跋扈起来,打骂下人作天作地。
还因为听到下人的闲话,一个激动就去找了那位疑似真嫡女尹婉柔的麻烦,不但要动手打人,还要把人家赶出侯府。
这番动静,把侯老夫人和原主便宜哥哥叶旸引了过来,尹婉柔像朵小百花一样无助可怜,而原主却把飞扬跋扈、横行霸道、无法无天给诠释了个遍。
甚至还放下狠话,有尹婉柔没她,有她没尹婉柔。
直接把侯老夫人给气晕了过去,叶旸也气的撂狠话,直接让她滚!
这个时候,原主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又放下傲气和身段,去跟侯老夫人撒娇求饶。
得亏她是侯老夫人一手养大的,情谊在那摆着,否则等不到叶迟来,她就被赶出府了。
叶迟有些庆幸,如果她穿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赶出了侯府的大门,就冲着原主得罪的那些人,她不死也残。
想到这里,叶迟对自己的处境有了深刻的了解。
她转了转手腕上的血玉镯,睁开眼开口道:“去前门大街。”
红苕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间:“很快就要到侯府了,小姐又去前门大街作甚?”
“祖母爱吃一品香的糕点。”叶迟回答道:“前些日子我伤了她老人家的心,此次出门正好带些回去。”
红苕一听这话,面上顿时露了喜色:“太好了,小姐您终于想通了。”
叶迟看着她的模样,有些暗暗好笑,骄纵的原主还没身旁的大丫鬟看的明白。
她点了点头:“嗯,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就好。”
红苕长长舒了口气,有心再劝上几句,可看着叶迟淡然的模样,把到口的劝解又咽了回去,只笑着道:“小姐亲自买点心回去,老夫人定然是欢喜的。”
说完这话,红苕又想起了件事,试探着问道:“小姐这血玉镯,可要好生收起来?”
叶迟闻言,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镯子,笑着朝红苕伸出手:“你若能取下,小姐我必定重重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