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家,都是女子吃醋,就是她自己,也曾醋过,醋府中的侧妃,醋那些妾室,可面上却还得装作大度的模样,奉劝宁王要雨露均沾。
直到后来,她渐渐习惯了,心头的那点醋也淡了。
看着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却终究只是如宾而已,那种一开始时,少年夫妻心意相通的劲儿,早已经散的干净。
可到了叶迟这儿,却是身为男子的林屿吃醋,吃醋就代表着在乎,代表着他的心思都在叶迟身上,代表着他希望与她耳鬓厮磨相守相护。
难怪这太子府的后宅空荡荡的。
宁王妃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出声问道:“叶珍和沈洋的事情可有下文?若是没有,犬子也到了议亲的时候,不若让他们相看相看?”
听得这话,叶迟顿感讶异。
宁王是宗人府宗正令,是极少有着几分实权的王爷,而宁王世子将来不如意外,也是要进宗人府的,宁王妃怎么会看上了叶珍?
经过这么些日子的相处,叶迟与宁王妃也成了往年交,有些话早已不必拐弯抹角。
她直言道:“我二叔只是个正四品的左通政,即便日后升了官,也只是个正三品的通政使而已,而世子将来是要接手宁王府的,他们二人身份是不是悬殊了些?”
“再者说来,王妃你也知晓,我堂姐不管怎么说,在旁人看来,也是退过亲的。”
叶迟说的这些,宁王妃何尝不知晓。
她看着叶迟道:“我不同你卖关子,说实话,若是摆在以前,我自然是瞧不上的,可今时不同往日,从政事上来说,如今朝堂之上陆国公一派虽然依旧颇有势力,可明眼人都能瞧出来,他们不过是申时的日头,落山只是迟早之事。”
“我们的身份,虽然无法在政事上多有建树,但若能与你有几分关系,日后总归是好的。”
这是正儿八经的大实话,宁王妃能叶迟直言这些,当真是没有将她当外人,交了心了。
叶迟点了点表示理解。
“政事是爷儿们考虑的事情,咱们先摆在一边。”
宁王妃又道:“于我而言,我是真的很是喜欢你,先前我说争上一争的事情,也并非是开玩笑,然而话说回来,若不是你成了太子妃,咱俩也没什么机会接触,更不要说同现在这般亲密了。”
“虽说,你成不了我的儿媳,可叶家的家风我却甚是欣赏,这些日子我与叶珍也多有接触,那孩子性子很像你,活泼有趣人又直爽,心地还很善良,她同林欣相处的也不错。至于退亲不退亲的,那都是小事。”
“再者说了,如宁王府这样的,世子妃的身份再高也没有什么用处,倒不如娶个可心的,姑嫂和睦,婆媳亲近,家宅安宁比什么都强。”
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让叶迟有些动摇,她犹豫着道:“我也不知道,叶珍和沈洋如何了,我还是在那日赏菊宴上见的她,后来又忘了问,也不知晓沈欣有没有为她介绍。”
听得这话,宁王妃面上露了喜色,她压低了声音笑着道:“我问过了,叶珍说沈欣确实为她指了谁是沈洋,这些日子沈家的女眷也都有撮合的意思,可她与沈洋,却是未曾见过面的。”
叶迟看着宁王妃面上的喜色,一不小心说了心里话:“王妃你这是要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