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在城南,午间在城中,晚间在城北,一天下来累的我连话都不想说,平凉挖渠引水的事儿也在进行,其实原本的沟渠都是在的,只需要将渭水引入即可。
今天施粥我发现,等待施粥的百姓中,其实很多都是青壮年,因着大灾没了活计,田里又不能播种,这才只能等着施粥。
于是我同马知府和林屿说了,与其白白施粥给他们,不若让他们去挖渠,然后给他们食物吃。
另外每人还可在晚间多领一份,带回家中,算作工钱。
他们也都是旁人的父亲,如今咱们施的粥是掺了细沙的,他们定然想要将最好的留给自己的孩子,弄不好还会省下饭菜,偷偷待会家中,与其如此,不若单独给他们一份。
若是父亲和我都是百姓,遇到这样的情况,想必父亲也会如他们一般做的。
父亲,我想你了。
兴安侯看着那句我想你了,忽然就红了眼眶。
他将那四个字来来回回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知道眼睛都变的模糊,这急急忙忙抬头,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
待到心情平静之后,他这才又将其余的信,一并拆了看了。
叶迟在信中并没有写什么,多是一些小时候的趣事,还有她现在在做什么,以及她的感触。
她在只字未提关于他染疫之事,也只字未问他如今身体如何,可偏偏字里行间都带着一股浓浓的担忧,看的他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红了眼眶。
唯有看到的最后一封,让他有些无言,因为她在信中道:“大哥如今有了雪儿姐姐,我也有了林屿,我们都有人照顾,可是父亲却没有。”
“迟儿思来想去,父亲身边没有个人是不行的,故而迟儿决定了,待回京城之后,就为父亲好生张罗,寻个贴心的人来,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兴安侯:……
真的是女儿大了,反倒是操起父亲的心来。
兴安侯回头看了看,床上那被拆的一封封的信,叶迟好似要将这些年没写给他的,一次补齐了才甘心。
他看着看着,忽然就想通了,倘若这不是她的迟儿,谁是?!
古有南柯一梦、庄生梦蝶,难道就不兴有仙子托梦与迟儿,才让她变的如此聪慧?
想明白的兴安侯,当即从床上起了身,朝外间唤道:“来人,摆笔墨纸砚!”
挖渠引水的事情,经过勘探和规划之后,开始动工了。
动工的第一天,叶迟和林屿亲自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