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的朱氏听得这话,不等紫嫣侧身让开,便扑进了屋内,一见叶迟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魏玉和魏云跟在她身后,也跪了下来。
朱氏二话不说就开始哭喊:“娘娘,老爷他真的是冤枉的呀!他爱民如子年年开仓放粮,如今粮食有缺,怎的就成了他的错了呢?!还请娘娘明察!”
叶迟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粥,淡淡道:“本宫刚刚起身,还不知晓外间发生了何事,再者,你让本宫明察,本宫察什么?是质疑太子殿下冤枉了魏大人,还是质疑太子殿下处置不当?亦或是,太子身边有奸佞小人,栽赃陷害魏大人,蒙蔽太子?”
朱氏闻言一愣,叶迟说的那几样,她是怎么也不敢说的,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叩首请求:“娘娘,老爷他真的是冤枉的呀!”
叶迟听着有些不耐,她放下碗勺,看向朱氏道:“你说魏大人是被冤枉的,那就拿出证据来面见太子,太子殿下为人公允,绝不会轻易冤枉任何一名官吏,若是没有,光是在本宫面前哭喊,又有何用?图惹人厌烦罢了。”
听得惹人厌烦四个字,朱氏的脸色当即就惨白了起来。
她身为妇人,对魏辉之事也只是略知皮毛,听闻他被扣押,便知晓定然是因为粮仓无粮。
她来求见叶迟,一则是因为昨儿个与叶迟打过交道,觉得她深受太子喜爱,有年纪轻轻较好说话,她哭上一哭求上一求,或许叶迟能在太子面前帮着说两句好话。
可她没想到,叶迟非但不好说话,还句句透露着一股子冷漠的劲儿。
朱氏愣过之后,终于知晓,哭求让叶迟心软是根本行不通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起来。
朱氏没了声,叶迟看向她身后的魏玉道:“你们让本宫看在新宁伯府的面上见你们一面,本宫见了,往后就不要拿新宁伯府来说事,毕竟娶了妻还能休,更何况这才许下婚事而已。”
这话一出,魏玉的脸色也惨白了起来。
叶迟就差没明晃晃的告知她,与新宁伯府的这桩婚事,现在俨然不成了。
叶迟从魏玉面上收回目光,挥了挥手道:“本宫还是那句话,若有冤屈便寻了证据来,向太子殿下伸冤,朝堂之事本宫不便插手也插不上手,下去吧。”
朱氏闻言,面上惨白一片,因着叶迟那句惹人厌烦的话,她也不敢再哭求,只得悻悻的起了身,准备告退。
就在这时,一直未曾出口的魏云忽然抬眸看向叶迟道:“敢问娘娘,若是臣女能筹措到娘娘所需之粮,可否为父亲将功抵罪?”
听得这话,叶迟转眸看她,只见她不闪不避直直的看了过来,眸中一片坚定。
昨儿个这魏云就是一直没怎么出声的,说起她的婚事,她也是一片淡淡的模样。
如今瞧着她的眸光,叶迟便知晓,这是个有主见且性情坚韧的,便认真的答复道:“将功抵罪不可能,将功赎罪倒还是可以,若你当真能筹措到所需之粮,殿下定会酌情处理。”
魏云闻言微微垂了眼眸,朝叶迟恭敬的叩首道:“多谢娘娘告知,臣女定竭力而为。”
有些回不过神来的朱氏和魏玉,被魏云领着退下了。
紫嫣有些没好气的道:“这朱氏和她那大女儿,这么多年的饭都白吃了,还不如年纪最小的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