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反而有些冷静,他看着众人道:“依孤来看,陆国公此时并不会如此,其一,林翰遇刺,此事朝中众人心知肚明,即便朝中众人不言,但不代表他们心中没有旁的想法。若是他此时发动兵变,名不正言不顺,军中即便有人,但众将领却未必皆会听令。”
“其二,侯爷虽不在京城,但世子却在,除非陆国公有割地卖荣、败坏大胤之想,否则他不会轻易断了大胤根基。兵变乃是一招险棋,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用。”
韩先生闻言之后略略点了点头:“殿下所言有理,属下担心的不仅是兵变之事,更担心的是他会借此除去殿下在朝中的势力。”
这个确是极有可能的。
准确的说,不是有可能,而是陆国公肯定会这么做。
兴安侯皱眉道:“所以,姓陆的老匹夫,这是做好了两手准备,若本侯不出京,他则派人刺杀太子,若是本侯出京,他便除去太子在朝中势力。真正是个老谋深算的老匹夫!”
说完这话,他看向韩先生道:“可有破解之法?”
韩先生没有答话,而是看向了林屿。
林屿皱了皱眉,略略沉吟了片刻,转眸对兴安侯道:“侯爷回京。”
兴安侯一听这话,顿时就有些恼:“要臣回京也可,臣要将迟儿带回。”
林屿顿时不说话了。
韩先生看了看林屿,又看了看兴安侯,微微一笑道:“侯爷不必如此,韩某可像侯爷保证,即便太子有事,太子妃也会毫发无伤。”
这话委实有些大逆不道,但他说的却是实情。
且不说,陆国公即便大手笔派了人来刺杀,目标是林屿而不是叶迟,就说叶迟有芸娘相护,想要脱离险境乃是易如反掌。
若是芸娘不曾来,韩先生还没有那么大的把握,但如今芸娘来了,叶迟就必定无忧。
这事儿韩先生清楚,林屿清楚,兴安侯却不知晓。
他见林屿闭口不言,顿时就有些气恼,正要发话,韩先生急忙开口,将芸娘之事解释了一遍。
芸娘当初随着叶迟回侯府的时候,叶迟也未曾多说过她的来历,兴安侯只当时叶迟在外之时,受了芸娘恩惠,这才带入府中。
当他听闻韩先生说,芸娘的武功已不在他之下,易容与轻功更是在韩先生之上时,兴安侯终于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来。
即便如今叶迟无忧,可兴安侯却依旧不大愿意离开,他来护叶迟只是其一,其实他此次来,更多的是要护住林屿。
只是面对这拱了他家白菜的猪,兴安侯是万万不愿意直说的。
韩先生已看出了门道,他笑了笑道:“既然兴安侯不愿回京,那便不回吧,属下还有一法,可破此局。”
兴安侯闻言连忙追问:“韩先生有何高见?”
韩先生淡淡一笑:“先下手为强。”
兴安侯行军打仗可以,但对这朝堂诡计,他却是不擅长的,故而闻言之后,虽是疑惑,但也没有开口。
林屿闻言思索片刻,点头道:“便按先生说的办,立刻传书京中,众臣联合上奏,弹劾陆国公!”
说完这话,他轻轻敲击了下桌面,淡淡道:“便弹劾他行刺皇子,贪赃枉法,私自屯兵密铸兵器,意图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