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抬手顺了顺我的头发,学着哄小孩的语气,嘴里念念有词,小姐莫哭,以后隐戈陪着小姐。
我平复了下心情,脸上还挂着泪痕,抬头看着隐戈,说道:半月后是我母亲忌日,你陪我去郊外青城寺上香吧。
隐戈语调轻柔地回道:好。
入了秋,天气渐凉,每天早上洗漱的水都从凉水变成了热水。
今日是母亲的忌日,我起得比往常早,本以为隐戈还没醒,没成想,刚起身下地,就听见了那句每天早晨都会听见的问安还有门口准备好的梳洗用具。
不管我什么时候起,隐戈都会在我醒之前安排好一切,这让我有一种自己还是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沈四小姐的错觉。
像往常一样,隐戈站在我身后看我吃完早饭,然后我拿起准备好的带有面纱的斗笠戴好,从后院出了门。
隐戈雇了一辆马车,车夫是个脸上皱纹比吴管家还多的老头。
他扶着我上了马车,而后自己身手利索的上了车坐到我对面。
今天日子特殊,我特意挑了一件素白衣裳,隐戈也一改往日的玄衣,穿了一身白,连带着发带都是白色的。
唯一颜色不同的就是他手里的那把漆黑的剑。
看我盯着那把剑看,隐戈就把剑往身后藏了藏,出声解释道:青州地偏,以防万一。
我撇撇嘴,以前青州匪患猖獗,经过几十年的朝廷围剿,除了个别几个势力太大的土匪占山为王和朝廷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以外,其他的都被消灭了,我总不会这么倒霉碰上土匪吧。
事实证明,我就是这么倒霉。
上完香,我去找大师谈谈心,让隐戈在马车那里等我,刚从寺庙门口出来,我甚至都看见了隐戈等我的背影,就被人拿手帕捂着嘴,头罩上了麻袋,挣扎几下我就没了感觉,这一刻我非常希望隐戈回头看我一眼。
不知睡了多久,我醒了过来,脑袋有些发胀。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茅草屋,连张床都没有,我被直接放到了一堆茅草上。
屋子里马上要伸手不见五指,肚子又饿的咕噜噜地响。
叹了口气,走到门边,拍了拍门,喊了几嗓子,压根儿没人搭理我,我气愤地晃了晃门,结果,这破门,它倒了,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我猛的后退好几步,震惊又无语地看着躺在脚前的破木门,上面甚至还挂着一个黄铜锁。
两个壮实的汉子闻声而来,看见倒下的木门,瞬间拔了刀。
我倒抽一口凉气,开口道:别冲动,我说它自己倒得,你们信吗?
下一秒,刀架到了脖子上,我识趣地闭上了嘴。
我被带到了另一个汉子面前,汉子穿着一身粗布麻衣,长得倒是挺好看,就是黑了点儿。
把刀收起来!汉子声音低沉浑厚。
脖子上的威胁一消失,我浅浅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