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比得到父母祝福的婚姻,更开心的事呢?
然而这种开心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周沫和韩沉这头,喜事连连,沈盼和陆之枢那头,却遇到不小的麻烦。
周沫头一次知道,一个人备受打击之后,竟然会颓废成这样。
昔日的陆之枢,意气风发,妥妥的如沐春风少年郎,此刻却选择用酒精麻痹自己。
沈盼担心他一个人在家出事,连下家都没联系好,直接辞了工作,二十四小时看着陆之枢。
博简遭受重创,已然经营不下去,陆之枢一连两个星期,天天找各方人,寻找起死回生的法子,但往日看似合作愉快的“旧友”们统统翻脸不认人,对陆之枢都成敬而远之之态。
梁东岩那边也费尽心思查了,但依旧查不出来,到底为什么,合作商要放弃博简。
最后一笔回款还是在上月末,这个月博简账上颗粒无收。
发完这个月员工的工资,扣完上游厂家的尾款,以及公司杂七杂八的费用,博简账上就要没钱了。
没钱难稳军心,博简的员工大批量开始辞职。
邵广林每天都给陆之枢打十几二十个电话,全是公司各种杂七杂八的事。
平日里衣冠楚楚的陆之枢,几天里没休息也没怎么洗漱,顶着鸟窝头,在客厅一坐就是一整宿。
沈盼无数次想抱抱他,给他安慰,可陆之枢总是说“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有时候,人就是如此无力。
沈盼知道博简对陆之枢意味着什么,这是他来东江这几年,几乎全部的心血,是他从头开始的一腔孤勇,现在毁于一旦,任谁也不能接受。
陆之枢在客厅坐着,沈盼就在卧室坐着。
他不睡,她也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