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漓歌的眼睛被蒙,眼前是一片黑暗,她讨厌这种什么也把握不住的感觉。
上一辈子便是如此,即便是拥有过短暂的幸福最后也悄无声息的流逝。
就在她拼命想要挣脱束缚着的铁链,耳边再度传来齐烨的声音:“歌儿,我们好好说会儿话,可以吗?”
见他没有近一步的动作,只是侧着身子看她,两人的距离很近,他便止步于此,静静的端详着宫漓歌。
因为生病而失去了血色的脸,也能看到她姣好的容颜。
过去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她是闪闪发光的钻石呢?
“你想说什么?”宫漓歌也冷静了下来,看样子齐烨暂时没有动自己的心思,她只好先顺着齐烨。
“我记得几个月前你曾让我去医院检查,当时我只当你是在骂我,现在想来你应该是出自真心的,为什么你知道我生病了?”
没等宫漓歌回答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夏浅语,她根本就没有做过检查,你怎么就能确定她也和我肾源相匹配?”
“仔细自从你上次突然消失回来以后就像变了人,甚至我还没有和夏浅语做什么之前你对我已经开始冷漠,早在这之前他就送了你五千多万的首饰,价值十亿的礼服,歌儿,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如果说宫漓歌见钱眼开,那也解释不了她未卜先知的事情。
总之宫漓歌处处都透着奇怪。
“没什么可解释的。”宫漓歌闭眼,没打算将自己连容宴都没有说过的秘密告诉他。
“不管我做什么,那都是因为你们欠我的。”
“你说我欠你的,那么我便是欠你的好了。”齐烨无奈道。
“歌儿,你知道吗?从前我不太相信命运,直到前两天我昏迷不醒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我突然开始信命了。”
今天的齐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让宫漓歌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你……梦到了什么?”
“我啊……”齐烨的手指突然抚上了宫漓歌的右脸,才刚刚触碰到她的肌肤,宫漓歌全身绷紧。
他用指尖描绘着轮廓,口中轻喃道:“我梦到你这里有一条长长的疤痕,很难看。”
听到这里,宫漓歌的心脏猛地一跳,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齐烨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联系不到上一世。
“在梦里你跪在地上,眼泪流个不停,你在向我们磕头,说你没做过那些事情,我们周围全是人,她们每个人都在辱骂着你,说你不要脸,说你勾引我。”
宫漓歌背脊升起一片寒意,齐烨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梦境?
话说回来,她究竟是怎么重回十八岁的?难不成是有什么bug?
齐烨还在继续:“我揽着夏浅语的腰,居高临下的看着你,那眼神就像在看什么脏东西,我不听你的辩解,还将你推开磕到一旁的柜子上,鲜血从你的脸颊滑落下来,染红了你的衣服。”
“可是这样的你竟然没有一个人可怜,她们全都站在道德制高点,疯狂的辱骂你,嘲讽你,夏峰夫妇毫不留情往你脸上扇巴掌,说你败坏了夏家的名声。”
“你哭得嗓子都哑了,绝望的从地上起来,我当时想要搀扶你,却怕你的血弄脏了我的西装,我看着你哀莫大于心死,一步一步朝着露台走去,在我们所有人的眼前跳下了大海。”
齐烨说完,宫漓歌的身体早就遍体生凉,她甚至不知道究竟是所有人都回到了这一年,还是说那个过去只是她们的一场梦?又或者那些人那些事是存在另外一个维度的?
这些问题细思极恐,本来就烧得迷迷糊糊的宫漓歌像是冰火两重天。
齐烨突然扯开了她眼睛上盖着的布,对上她那双慌乱无措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