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以薇:“你当时有机会跳车逃走吗?车子到了西府门口的,你那时候为何不跳车?”
“车上有两个人。我杀了司机,盛柔贞的枪抵住我的后脑勺。我跳车,她就会一枪打爆我的脑袋。
我们俩在车上,彼此较量。我抢驾驶座,就必然会把后背留给盛柔贞;而她在犹豫是杀了我,还是照原计划带着我去投奔七贝勒。
我感觉到,她也更信任七贝勒。司机被杀,那个什么主子那边,盛柔贞断了线。只要我开车往护城河去,不拐道、不跳车,盛柔贞就不会开枪,我死了对她无意义。”
那时候是生死争夺。
也许盛柔贞糊涂一点,扣到扳机,颜以薇他们就只能得到一个后脑勺血肉模糊的景玄默了。
不过,那样盛柔贞也会死。她一个人,没了筹码,不管是投靠七贝勒还是什么主子,都毫无价值。
怎么选,都是一念间的事。
“车子落水后,冲击力很大,我回手开枪击中了盛柔贞。盛柔贞在我开枪的同时,她的枪走火,把炸药给点了。”景玄默说。
颜以薇听着他的讲述,又轻轻趴在他肩头。
水沾湿了她的脸。
最大的疏忽,是以为盛柔贞会乖乖出嫁。
夫人对她,始终无法彻底割舍,故而每个人都小心翼翼顾虑夫人的感情。
夫人的柔软,给盛柔贞有了可乘之机。
自从景玄默上了那辆送嫁的车,危险就埋伏好了。不管他怎么选择,都是生死较量。
故而他选了最有利的。
他在绝境中逢生了,他把自己送到了七贝勒手里。
他抬起被水泡得有点温热的手,轻轻摩挲她的脸:“珠珠儿,你不知道我多感激这次的遭遇。”
颜以薇:“感激什么呢?除了苦难,我没觉得这件事有哪里值得高兴。”
景玄默:“我做了个梦。”
颜以薇:“什么梦?”
“我梦到了你的梦。”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