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杖打在肉上的钝响,回荡在殿前,也萦绕在皇帝和太子心头。
皇帝不落忍,他不肯出去看。
太子自然也在殿中陪着,“父皇,别打了……一点小事!儿臣何曾计较过?”
皇帝却摆摆手,“难得他长进,也难得他真心替别人着想一回。打吧……”
太子眼神颤了颤。
皇帝抬眼看着太子,“他以前狂傲莽撞,做事不计后果……是朕把他宠坏了。
“你是朕心中的储君,这一点,从未变过!
“紫气一事,朕也问过惠济大师了。惠济大师言,那紫气与立储无关。
“储君乃国之根本,你是朕的嫡长子,是在朕身边教养长大的。朕对怀王的溺爱,叫你受委屈了……”
太子闻言一惊,噗通跪倒在地,“父皇……”
他心头一颤,眼眶也不由的发热……
父皇理解他的委屈,那么一切的委屈,似乎都不足挂齿……或者说,更有意义!
“起来!你是储君,拿出你的气势来!”皇帝虚扶太子起身,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时候,动作比语言,效果更好。
太子心头震荡。
外头三十杖打完,太子第一个冲出殿门。
萧昱辰背上皮开肉绽,鲜血把刑杖都染红了,地上也滴滴哒哒绽开一地血红色的花。
“小惩大诫!你们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太子低吼一声。
萧昱辰趴在刑凳上,俊逸阳刚的脸,第一次如此苍白。
他有气无力地掀开眼皮,“殿下,昔日臣弟不懂事,多谢殿下不计较……”
“别说了,你就是性子太固执!原不必如此!”太子蹲在刑凳前,看着萧昱辰那血肉模糊的脊背,他心头发颤。
萧昱辰是被人抬回去的。
他这边刚回到府上。
怀王府外的眼线,便已经撤去了大半。
太子回到东宫,枯坐良久,心中仍是震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