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连忙躬身,捏着鼻子说着先前准备好的说辞,“儿臣必定规劝阿姐,她是肆意张狂了些,但害皇子皇孙的胆子……”
皇帝冷冷看着太子。
太子心中一惊,连忙停下话音……为长姐稍微辩驳,似乎已成习惯。
但父皇显然此时听不进去……太子有点儿后悔前来了,但不来又不行。
他心中烦躁,脸上谦卑的表情就快维持不住。
“你回去吧。”皇帝摆摆手。
太子告退后。
皇帝在御书房长叹一声……
“朕以前觉得,太子能屈能伸,能堪大用。没想到,他的胸怀还是小了。”
高公公沉默片刻,揣摩着皇帝的心思,低声道:“怀王今日表现,倒叫人惊讶。”
皇帝微微勾起嘴角,“辰儿,有朕当年的风范呀!”
高公公心里咯噔一下……
萧昱辰不在乎太子在父皇面前如何编排他,又如何替揽月公主开脱。
“为何不将死士交于皇上?虽然皇上已经信了王爷的话,但有人证,总比空口无凭好得多呀?”季风在回去的路上问。
萧昱辰哼笑,“我的对手是揽月公主吗?能置我于死地的人是她吗?”
“我把死士交给父皇,除了让父皇觉得我得理不饶人,让父皇处于两难的境地,还有什么好处?”
“父皇不一定会因为死士,处决揽月公主。但却一定会因为死士,而觉得左右为难。”
季风微微一怔,他忽然明白了……交出死士,就是铁证如山,是逼着皇上做最后处决。
皇上要么相信死士,那就必须对揽月公主下狠手。
要么不信死士,那就必须严惩王爷……
既然没有万全的把握,让皇上对揽月公主痛下狠手……那把她打一顿,再向皇上告罪,是最好的做法。
就是向皇上说:气我已经出了。这事儿在我这儿了结了。您要是气不过,罚我得了。
那么就把皇上将会面临的两难,挪去了。
“我在言语中,已经向父皇透露,我手里有铁证,绝不是冤枉她。”
萧昱辰冷笑,“父皇岔开话题,根本没问我要铁证。这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吗?”
季风倒吸一口冷气,“皇上不想处置揽月公主。”
萧昱辰点点头,“毕竟是嫡长女,她身后还站着外戚。而且,即便今日父皇处置了揽月,他日回想起此时,他会不会后悔?他若后悔,最恨的人是谁?”
季风浑身血液凝固,脊背发凉……最恨的,当然是拿出铁证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