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赤红的眼睛看向坐在一旁淡定擦着匕首上鲜血的路母,眸底的怒火近乎能将她灼烧对穿。
“她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杀她!”咬牙切齿的语气,带着撕裂的力道。
路母抬起混沌的眸子看向厉北洲,又将视线转向不知是死是活的程橙。
“只有她死,我才能活……只有她死我才能活……”她喃喃说着,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
厉北洲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情绪在这紧要关头失控。
他将沾满血的手捂住程橙的左胸口,感受到她的心脏还在谢弱地跳动。
“程橙,你一定不能有事!救护车马上就过来,你再坚持一下!”
厉北洲在她耳边低吼道,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
“滴呜滴呜——”救护车到来,众人让开一条道。
程橙被抬上了担架,浑身是血的厉北洲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他看了一眼坐在台阶上的路母,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有热心肠的人搭话:“放心吧,我们会看着她,等警察来!”
……
医院。
抢救室的灯亮了快两个小时,护士进进出出,不断带着新鲜血袋进去。
厉北洲坐在走廊长椅上,衣裳上满是血渍。
那些,都是程橙的血。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流那么多的血……
心绪沉重,他握紧了拳头,却感觉掌中有东西硌手。
摊开一看,是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玻璃瓶,里面有一颗橙黄胶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