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峰:“得,又要扣钱了。”
凌越彬也揉揉太阳穴,“哎,没办法,就这规定。往好了想,韩沉比咱扣的多。”
虽然只有三言两语,周沫也听出了大概。
医院不但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更是生离死别的见证地,人性善恶的考验场。
小男孩的父亲消失,爷爷奶奶不愿身患重病,还被截肢的孙子,只有孩子的母亲一个人管着。
这不是个小手术,治疗期间的花费不在少数,如果没有其他亲戚资助,这个病足以让一个家庭遭受灭顶之灾。
作为大夫照样无能为力。
骨肉瘤,绝症,不截肢要死。
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选择只有截肢。
昂贵的治疗费用是压在患者身上的大山。
可患者要交不上,这就会变成压在大夫身上的大山。
负责给患者看病的大夫,不但要对患者的疾病负责,还要及时督促患者,催促患者缴费。
如果交不上,医院财务会具体核实是哪个科室出现这种情况,没有缴清的费用,会由科室承担百分之五十,剩下的要从科室大夫每个人的绩效里扣,管床的大夫或者主治负主要责任,扣的要比其他人多。
多数人眼里的医生或许是一个社会地位和薪资都较高的职业,但实际上,它有可能是为数不多,需要倒贴钱上班的工作。
按照韩沉的工作时长来算,每天至少有十几个小时都在医院,有时候更是连着一两天都回不去家。
这样的工作强度,工作时长,每个月按时薪计算,也不过三四十。
肯德基兼职,一小时都有十几块钱呢。
这还不算学医时花费的时间和金钱的沉没成本。
要不总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呢。
凌越彬和段峰聊几句后,便各自安安静静地工作学习。
周沫不便打扰,只能保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