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汛聚精会神,一针一针落下,鼻子上已经渗出浅浅薄汗。
宫漓歌也不敢询问状况,只好守在老爷子身边,看着老爷子那张苍老的面容,这些事本和他无关,但最后的结果却要让他来承受。
宫漓歌突然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她就不将画带来了,带画是为了防止一万,只要齐霜她们没有做出超出她底线的事情,她都可以忍耐。
现在看到老爷子这么虚弱的样子,宫漓歌反省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该拿老爷子的性命安危做赌注。
齐家留着慢慢收拾就是了,至少在他还在世的时候,她想让他平平安安的。
可是……
她闭眼,满脑子都是齐家残忍伤害她的过去,一想到那些事,宫漓歌就不得不带着这幅画,她不想让当年的事情重复。
人本身就是矛盾体,宫漓歌一边希望老爷子身体康健,另外一边也在祈求齐霜她们最好不要做出过激的事情。
人算不如天算,这一刻还是来了。
齐霜将宫漓歌没开口,满心的愤怒更甚,她一把将宫漓歌给扯过来。
“贱人,你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
景旌戟没在这,齐霜也就肆无忌惮,伸手就要打宫漓歌。
赵月和齐横就不说了,今天弄得齐家下不来台的不就是宫漓歌么?
她还恨不得齐霜这会儿替自己扇宫漓歌几巴掌。
宫漓歌一把握住齐霜的手,冰冷的目光从她眼睛里流泻出来,“说话?你要我说什么?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非要给我难堪,又是搞什么竞拍,又是拿什么假画,齐爷爷至于被你们气得躺在这?”
宫漓歌目光如炬,齐霜支支吾吾,“那,那不是你将这幅破画给带来的!”
“画是我带来的,我就觉得好笑了,是我逼着你们买假画?还是我逼着你们拿假画竞拍糊弄人?
是假画也就罢了,你们不藏着掖着,还处处高调,我已经够给你们面子了,你们拿假的我就将真的藏起来。
你倒好,以为我这木匣子里装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现在看清楚了?究竟是我见不得人,还是你们齐家见不得人?”
齐霜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嘟嘟囔囔:“你才见不得人,你全家都见不得人,不管如何,我爷爷都是因为这个贱人才躺着的……”
“啪”的一声,宫漓歌抓着齐霜的手打向齐霜的脸,“齐霜,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那一声全家触到宫漓歌的点。
“你打我?”齐霜短时间内挨了三巴掌,父母的巴掌也就算了,宫漓歌也敢打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