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话不说,迈步直接过去,伸手操起之后,想都不想,就奔徐苗过来,边走还边说:
“你个没有良心的丫崽子,跟你那死去的娘一个德行,吃独食、不孝顺,我……我打死你——”
说着就扬起手里的扫把,结结实实的就要往徐苗的身上招呼,就在这时,原本在门口听声的泉南,也顾不了徐苗的嘱咐了,直接从屋里跳出来,一个闪身挡在徐苗的面前,伸手握住了吕氏的扫把,冷冷的说:
“你敢?!”
一句话,让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不少,出了北风呼呼的吹,许久都没有声音。而泉南的这一出现,不仅吕氏娘仨愣住了,就连徐苗都傻了。临出来的时候,就嘱咐过他,不让他出来的,可没想到……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泉南黑着一张脸,握着那只扫把,充满杀气的眼神盯着吕氏。吕氏倒是没啥,不过徐冰跟徐正江二人,双双身子不听话的打颤,下意识的吞口水。
习武之人的眼神最是犀利,而且还是侯爷府训练出来的人。
再看吕氏,盯着面前的年轻人,非但没有胆儿怵,反而理直气壮的挺胸抬头,口气强硬的道:“你是谁?我教训我自己的孙女,你算哪颗葱?一边儿呆着去!”
徐冰听到母亲这么说,强忍着心里的害怕,小步挪到吕氏身边,颤巍巍的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吕氏见识虽然短,可心里也明白面前的年轻人不是好惹的,但她就有这“优点”,越是心里没底,面上就越凶狠,往回抽了抽扫把,纹丝不动。
吕氏这下不禁恼了,这么多年在老宅,除了老头子她要忌惮几分之外,谁对她不是毕恭毕敬,就算这四房的孩子分家另过,她要是想骂,也是照骂不误的。
看着眼前儿的泉南,又看了看他背后的徐苗,心里的火蹭蹭往上拱,又大声骂道:“好你个徐苗啊,你分家出来就是养汉子的是不?这就是你养着的汉子?家里你大伯、大姑那么央求你,让你帮忙,我说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呢。”
“原来是家里养了人了啊,觉得有人给你撑腰了是不是?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我今儿非打死你不可,让你坏老徐家的名声,让你连累你老姑,你个没脸没皮的丫崽子……”
吕氏骂的十分的难听,而且一边骂,还一边松开手里的扫把,转个方向就要奔着徐苗过去,泉南自然不能让徐苗吃亏,可眼前的老虔婆他虽然生气,可到底是徐姑娘的亲奶奶,不好太过放肆,只能护着徐苗,不让吕氏打她。
这么一番折腾下,吕氏气的就更加火冒三丈了,面前的年轻人人高马大,就挡在她的面前,别说打徐苗了,就是碰个衣服角都难,“嚎”的叫了一声,趁着泉南分神时,从他腋下过去——
“啪——”
静了,默了,傻了!
声音干脆利落,冬月的院子里,除了风声再无其他。泉南没想到这老太太居然这么灵巧,从他腋下钻过去打人,在转头一看,眉头拧成了疙瘩。
吕氏的这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徐苗的脸上,力气用的很大、很足,原本瘦弱的小脸儿,瞬间就红肿了起来。徐苗手捂被打的脸颊,眼睛里全是愤怒。
反观徐冰跟徐正江二人,就跟没事人一般,一个一个脸上全都是“就得这样”的表情,泉南将一切尽收眼底,也就明白徐苗他们几个,当初在老宅到底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了。
听村民说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习武之人原本脾气就不好,此刻泉南就更加的不能容忍了,上前一部,“猛”的抢过吕氏手里的扫把,大力的往地上一扔——
“砰——”
一声响,徐冰、徐正江浑身一哆嗦,吕氏看着满脸怒气的泉南,不屑的白了一眼,然后挺胸主动上前走两步,边走边说:
“怎么?要打人吗?你打啊,你打啊,你——”
泉南被说的心烦,根本不管此刻面前的老太太到底是谁,皱着眉头直接伸手一推,吕氏就那么大刺刺的坐在了地上,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个屁墩儿。
虽然吕氏年过五十,可这么一坐,也是够她喝上一壶的。吕氏这一坐地上,顿时就不干了,咧着嘴就开始大声的嚎叫——
“没天理了啊,孙女养汉子,眼瞅着让汉子打死自己的亲奶奶的,没天理了啊,老天爷啊,你开开眼,打雷劈死这对下贱的狗男女吧,哎呀妈啊,活不起了啊,不能活了啊……哇——”
乱,乱,乱!
徐苗顿时觉得头大死了,徐家的优良传统就是——嗓门大!此刻见到吕氏这般,也就知道是从哪里遗传过来的。而她如此一嚎叫,再加上这会儿是作坊那边下工时间,院门口瞬间就围起了不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