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花的完,那都是我们的,所以,我们已经托了庞大庆那边,明儿他会给你们拉来五十斤大米、一百斤白面,那钱我都是给过了的,这些东西就是一些你们用得着的,布料、胭脂、水粉。”
“我看你都这么大了,也不知道自己涂脂抹粉,这样不对,你也别拒绝,更别有什么负担,既然这几日,我跟冬雪做了你们的姐姐,那自然要有个做姐姐的样儿,姐姐留给妹妹、弟弟东西天经地义,知道吗?”
徐苗听到这席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鼻子微酸倒是真的,从她来到这个异世之后,所遇到的人,基本上都是帮她们的。
虽然她一觉醒来,穿越到了这么个糟心的地方,可自打分了家之后,竟也算过得顺风顺水,实在是上天庇佑。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徐苗激动地抱住了冬梅,感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三郎跟小五本来今日该去书院,可听说她们俩要走,也都是纷纷跟夫子告假,在家等着送完她们在去书院。
冬梅轻拍徐苗的后背,看着三郎跟芽儿,嘱咐的说:
“我跟你们冬雪姐走了之后,你们可要乖,不许哭鼻子,等有时间了,我们就会过来看你们,记住了吗?”
三郎还好一些,只是重重的点头,徐芽止不住的呜咽出声,抱住了冬梅的腰身。离别,是个让人伤感的词汇,徐苗不喜欢哭的,可这几日的朝夕相处不是假的。
人家临走临走,还给他们留了那么多的东西,这跟钱多钱少没有关系,主要就是他们的那个心,那个一心想要她们姐弟四人过得好的心?!
……
冬雪、冬梅二人走后,这日子仍旧要过,徐苗一家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做豆腐、忙活地里,应付老宅。赵翠娥打徐汉杨那件事,最终也没啥惩处,估计也就因为这个,所以那赵翠娥才会变本加厉。
说来也怪,明明赵翠娥的肚子才两个多月、不到三个月,可却比别人三个月的肚子还要大,李郎中曾经被老宅那边请过去,要给这个新媳妇诊脉,可赵翠娥说啥都没有同意。
最后,还是赵翠娥的母亲牛氏,再次把那个王道婆找来,才算了事,王道婆直说孩子营养跟的好,所以长的大,徐苗听到那话只觉得有些扯淡,不过老宅信服,她自然也就不能说啥了。
谁的日子谁过,操那个心只是徒然。
几天之后,徐苗把地里的玉米杆全都收了回来,就连地里的玉米劄(zha)子,也都收了回来,这些活儿,还都是她自己干的呢,不得不说这小妮子挺要强的。
玉米劄子,就是玉米的根,这个东西,基本上小八家子村的人是不收的,等来年开春,用镐头把它们刨出来,然后归到一处烧了,即省事也能当做肥料。
不过徐苗却没有那么做,一来她是打算种冬小麦,这小麦的种子,杂货铺的庞老板都给她弄来了;二来那玉米劄子晒干之后,也是可以烧火的。
今年他们家的柴禾怕是要费不少,厂房那边一旦开工,数九寒冬的,可就缺这些烧火的家把事儿了。中秋后的两天,府城的覃五爷派人来过一次,毕竟那作坊也有人家的股份,过来看一下理所当然。
不过那个来人还挺有见识,说屋子里烧炉子那就只能烧碳,烧柴禾会有烟,而且还有灰不干净。徐苗听闻这话,也是猛然警觉,赶紧去镇上托了庞老板,帮着找了个会盘火墙的师傅,又把那厂房再折腾了一番,至今还没有折腾完。
可一旦折腾好了之后,就在外面烧火了,到时候这柴禾可就需要不老少了,这玉米劄子自然也就派上了用场,不仅家里的玉米劄子她刨了,还托里正徐亮,去跟村里的其他人家说上一嘴。
说她要收这玉米劄子,每亩地给二个铜板,村民们一听这话,自然都想挣那二个铜板,徐苗简单的算了一下,村里收上来的玉米劄子,足够三个厂房同时烧一冬的。
不到八吊钱就能烧一冬,那可是真省了不少银子呢,这要是出去买柴禾,应该就不止八吊钱了吧。
……
九月初,这北风呼呼的刮了起来,老宅那边的风,吹得就更加的“肆虐”,这个风自然不是指的大风,而是徐家的长孙徐汉杨,居然考中了童生。
虽然排到了第五十名,可人家就是考上了,为了这个童生,老宅那边还真是下了血本,居然放了二十桌的八碟、八碗席。
这一次,老宅那边可没再让徐苗他们几个去,人家也看不上徐苗他们送的东西了,如今徐正江是秀才,徐汉杨是童生,爷俩前景一片大好,前来贺喜、道喜的人,自然都自诩有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