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梁寂偶尔听说了裴织的消息。
说她去了东国,说她跟顾珩恋爱,顾珩陪着她走遍她想去的每一个地方。
说她成了无国界反战志愿者,说她走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看自己想看的风景,帮助她认为需要帮助的人。
梁寂始终一个人,一如裴织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也不知道裴织为什么始终没有走入一段婚姻。
一开始时,梁寂抱着说不出的希冀,于是他积极的跟林思雅建交,跟织影娱乐有了生意往来。
林思雅也从一开始的冷漠,到后来的偶尔能跟他说两句生意上的事,再到后来的不定期坐一起喝茶。
他们成为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一开始梁寂以为,是林思雅理解了自己。
但后来才知道,林思雅之所以能跟他面对面坐着喝茶,是裴织跟她说了,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跟梁寂做个普通朋友。
“我是看你这人还没坏到底,加上小织觉得你没什么朋友,这才跟你当朋友的。”
这事林思雅的原话。
知道了这件事后,梁寂怀着十分的希冀,试探着问,自己跟裴织是否还有可能。
林思雅的表情很奇妙,似是怜悯,又似是不屑。
她说,你以为裴织偶尔提起你,就代表着你们还有可能吗?
她说不是这样的,正因为裴织已经能够平静友好的面对你,你们才完全没有可能。
狠和爱是相辅相生的关系,林思雅说,没有爱哪来的恨?她已经不在乎你的任何事了,她甚至能跟你当个普通朋友,你见过有几个普通朋友,能够成为恋人的?
就比如你跟我。
梁寂醍醐灌顶。
他回去后,喝了一晚上的酒。
他病了一周,反反复复的发烧,长睡不醒。
梦里是那些破碎的,潮湿的过往。
他梦见那片公海,梦见父亲的车祸,梦见在大雨里救起的,湿漉漉的裴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