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瞬间,梁寂的思绪被牵回五年前。
他不知道裴织这番话只是在说温汀,还是在暗示什么。
事实上,他很恍惚。
他甚至不敢确信眼前的人就是裴织。
从前的她不会这样锋芒毕露,更不会对他冷若冰霜。
但……
梁寂盯着裴织许久,目光从那面容上一点点逡巡而过。
眼前人的一颦一笑,分明就是裴织。
不知过了多久,梁寂收回了目光。
他声音低哑,“所以,魏总的意思是说,只要做错事的人为之付出应付的代价,就够了吗?”
“梁总看事情不要太片面。”裴织微微一笑,“事与事之间无法衡量,有些事既然做下了,有些人已经被伤害,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不足以修正已经犯过的错误,也不能让受害的一方感到宽慰。”
梁寂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垂在一侧的手猛地收紧。
语罢,裴织挑了挑眉,轻笑道:“是我说的太多了,这点道理梁总应该比我更明白。”
顿了顿,裴织道:“梁总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梁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栋房子里出来的。
等他的思绪渐渐清明之时,他已经回到了车上。
司机小心翼翼地问他要去哪里。
梁寂目露茫然。
他也不知道。
他该去哪里呢?
想起方才顾珩和裴织并肩而立的场景,梁寂微微闭上了双眼。
片刻后,不知想起什么,梁寂蓦地睁眼。
“去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