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就宠着我们吧,小心我们把你当老奴才用,还不给你工钱。”
蒋氏听了,用另一只手轻点她的额头,没有说什么,拎着东西、轻松地离开了厨房,回家去了。徐芽看着蒋氏的背影,喃喃地说:
“这个三伯娘,跟那次的三伯娘……真不是一个人啊!”
“嗯。”
徐苗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将那二两银子又收了起来。今年这猪养的,就算是本来本走了。如果不是因为豆腐坊那边每天都有豆腐渣,估计这猪都得赔钱。
按照这样的推算,来年得再多抓几只,就算不涨钱,也不能再掉价就是了。当天晚上,一家人又都在书房,三郎带着小五跟四郎念书,徐苗他们几个则是自由活动。
二郎继续练他的算盘,徐芽跟冬梅练字,徐苗则是看那本三郎从武先生那边拿回来的书,有些语法还是不怎么太明白,多看书很有好处。
大奶奶那次来过之后,就再也没过来。其实时候想想,徐苗还是觉得挺不对劲儿的。当初她弄那个工厂时,大奶奶是明确表明不做的。
她的意思是一个妇道人家,开两间铺子,能赚个体己的银子就是,不需要那么累、那么折腾。可那日她来的时候,却不似当初那个态度,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徐苗寻思的看不下去书,直接把书放在桌子上,单手托腮的寻思。
戌时正,大家散去,各回各屋,徐苗简单的洗漱一番,打算上床睡觉,可一转身,眼前一个黑影,接着眼前一黑,啥都不知道了……
……
徐芽没有回房,而是去找冬梅学绣花,这几日的相处,她发现冬梅会绣的花样还真是不少。以往她绣的,不是看别人画的,就是自己想的。
虽然是好看,可到底不大气。冬梅的就不一样了,同样绣的都是牡丹花,人家绣完了就特别耐瞅,可她绣的就效果一般。
挨着冬梅坐在炕上,两个人都拿着绣花撑子,花样画的基本都差不多,就是这个绣花的手法。基本上徐芽学的那会儿就是同一个针脚一直绣到完,可是冬梅却不是,反复的变换,虽然很难懂,不过熟练也就好了。
“……哎,对,对,就是这样,行针的时候,记得多加变换,这样绣出来的东西才好看。”冬梅说到这儿,不禁叹了一口气,喃喃地又说,
“要是冬雪还在就好了,那丫头会的更多,我这儿都是无意间看她绣,学会的。”
徐芽点点头,将手里的撑子放下,看着冬梅,“冬梅姐,你说欧阳大哥他……还活着吗?”
“活着。”冬梅坚定的点头。
“为什么?”徐芽不解,“既然活着,就该出现以下啊,大家都挺着急他的啊。”
“可能有什么事儿,耽误了吧。”冬梅轻叹口气,下地穿鞋,在屋里小走了几圈之后,又说,“大少爷自幼习武,功夫无人能及,之所以一直没有出现,肯定是不方便。”
“冬雪姐不也会功夫吗?”徐芽追问。
冬雪跟冬梅是欧阳夫人亲手培育的,据说一共是是个,欧阳旻睿掌家之后,欧阳夫人将手里的人,全都给送给了儿子作为贺礼。
大户人家基本都这样,会培育一些自己的人,方便己用。
“再高的功夫,主家让你死,你也敢苟活啊!”冬梅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坐回了炕上看着徐芽又说,“我们的身契全都在欧阳家,可以说人家让我们是,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说到底,当初若不是我逃得及时,只要被他们抓到一点行踪,你都见不到今日的我,深门大宅内的事情,比什么都要腌脏。”
徐芽虽然不是太懂,不过话里的意思还是明白的。大户人家?是啊!
“当初要不是大姐拼命分家,估计这会儿……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啊。”
“所以我羡慕你啊,苗姐儿那么的护你们,我虽然追随欧阳大少爷,可终究一个奴婢,哪有自己的生活,一场笑话罢了。”
冬梅的话,让徐芽很是难过,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轻轻地,靠在她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