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以后咱奶拿窝头了,你们才能拿,知道吗?咱们家最大的是咱奶,别人不能看,长辈吃了咱们做小辈儿的,才可以吃饭,明白吗?”
这话说完,桌子上的三个儿媳妇,还有小侄子跟侄女们,都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了手里正拿着窝头的徐冰,一时之间,还真是尴尬的不行。
你不是说人家丢人现眼吗?现在老太太没拿吃食呢,你这个做老姑的,拿起算是什么事儿?!
吕氏见状,“啪”的拍了一下桌子,立着那个小眯眯眼,说:
“还吃不吃,不吃都滚远点儿,食不言、寝不语,你大伯怎么教的你们,说说说,说什么?!吵吵什么?!”
“老二媳妇,去弄几棵葱,再捯碗酱,一天天干活不行,吃比谁都积极,那张破嘴天天叨叨,也不嫌累得慌。”
祸水东移?!哟呵,行啊!平日里拿葱、捯酱的活儿,都是他们姐弟几个的事儿,今儿居然落到了二房头上,不得不说这徐家老太太还挺有心眼儿。
虽然很想骂徐苗,可骂了她就等于骂了自己闺女,不得已,只能拿一向都受重视的二儿媳开刀。
这样一来,孙女这边不会再说什么,自己闺女的面子也保全了,不过倒是那二房的冯氏,傻了吧唧的做了替罪羊。
徐苗心情不错,喝着没有什么油水的酸菜汤,照顾着弟弟、妹妹吃晚饭,仔细的观察着这一桌上的人。
徐家的这三个儿媳妇,一个比一个顾自己,从她们吃饭、夹菜就能看得出来,大房家的两个孩子都已经大了,根本不需要她照顾,只要填饱自己就可以了。
二房就一个四郎在这边,不过四郎比谁夹菜都勤,除了不敢去招惹吕氏、徐冰跟徐莹,其他的都不在话下,冯氏自然也不用操心儿子吃饭的事儿。
只有三房家的蒋氏,算是尽到了母亲的职责,时不常的给自己的孩子夹菜,其他的一概不理。
总的来说就是,个人管个人,谁也别想占自己家的便宜,看起来日后啊,她就只能完全的靠自己,谁都不能指望了。
晚饭过后,徐苗蹲在厨房开始刷碗,贫瘠的农村,基本上油水不多,所以这饭碗过下水就会很干净。
可是今儿这屋里那桌的碗筷,就比较油腻了,徐苗用热水烫过之后,这才洗好、把碗筷收拾妥当。
说起老宅的这些孙子辈,那差别可真是老大了,大的都让人感到无语。
其他几房的男丁,根本就没有什么名字可言,都是按照排行起的,排老二就叫二郎、他们家的排老三,就叫三郎。
唯独这长孙是有名字的,而且人家不仅有名字,还在镇上念私塾。镇上离村里不过十几里地,这点路程对于庄稼院的人来说根本不算啥。
可这徐汉杨压根就不来回走,每天都住在镇上的大姑家不说,每个月,老宅这边还要给其送去细粮跟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