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我没手帕给你了。”沐苏苏看着手里沾血的手帕,染血的手顿了顿,无措地不知道如何给人擦泪。
沐苏苏头疼地看着哭成泪人的刘颖,慌张的模样哪有刚刚面对恶人那淡定的模样。
“苏苏真的是个笨蛋,这时候擦泪有什么用。”刘颖被沐苏苏的手足无措的模样逗乐,破涕而笑,挂着泪痕的小脸瞧着极为滑稽。
“我给你包扎。”刘颖看着那长长的一道伤痕还在冒着血,眼睛又红了。
沐苏苏本想拒绝,看着她的模样,有种直觉,自己要是倔强这丫头肯定哭给她看。
算了,就是一道小伤,随她吧。沐苏苏想着。
结果便是,沐苏苏整个手臂都差点被包扎成球了,沐苏苏看着肥大了两倍的手臂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比打石膏还要厚实,动都动不了,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手是废了。
盯着心虚的刘颖,沐苏苏十分无奈,只得自己重新拆开包扎一遍。
“你老实坐着,我自己来就好了。”沐苏苏一句话挡住刘颖还想帮忙的动作。
“留他一条命扔给官府。”沐苏苏对着郑和嘱咐一声。
林耿的猪头脸挂着血痕,睁着一条缝的眼睛盯着沐苏苏。
“放了我,太平楼给你。”林耿的声音很是微弱,瞳孔都有些涣散,但仍旧倔强地想要用利益换取生存。
“可能吗?人命在你眼里不值钱,自己的命倒是价值一栋酒楼,林掌柜好算计。”沐苏苏冷笑一声,勾起的弧度是明显的嘲讽之色。
在这个朝代,不管是之前的李红花还是陈伯,他们的命都似乎轻易就能被夺取,杀人者缺乏对生命的敬畏,还能如此自然地将生命当做买卖。
沐苏苏知道她该适应,这种惨剧的产生无非是律法的问题,她无法更改,但她还是忍不住生气。
她查出脏器衰竭的时候仍旧在挣扎着求生,即使她签署了遗嘱,但她是想要从那场手术活下来的心思是十分强烈的。
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是不是真的死在了手术台上?
凝神收回发散的思维,沐苏苏冷漠地告诉他,“你的三个好儿子今早去知县分家,酒楼怕不再是太平楼了,也不会是你的了。”
沐苏苏的一句话击溃了林耿最后的期盼,他眼里的不可置信是何等的明显,沐苏苏并没有理会,闭了闭眼离开。
“你说什么,他们三关系和睦,怎么会闹到知县去分家!”
“你一定是在骗我,太平楼永远是镇上最大的酒楼!”
“你等等,你说清楚,你这个恶妇,我不会放过你的!”
身后传来林耿癫狂的声音,仿佛随时会断气一般的声线在窄小的屋子里回荡,显得极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