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比让河水倒流还难,顾傲霆心凉了半截。
他掐了电话,弯腰坐进车里。
手扶额头,闭上眼睛,久久不语。
一周后。
沈鸢领着她亲哥秦野,来到凤起潮鸣。
秦野身板高高大大,穿得很随意,头上戴一顶帽子,帽檐压得低低的。
五官硬得有点木,却不失英俊,紧抿着唇,话很少。
黑黢黢的大眼睛带着野性,浑身充满神秘感。
走进屋里,秦野把手里拎着的保险箱,放茶几上一放,输入密码,打开。
里面是一只青铜鸟尊。
凤鸟回眸的造型,头微昂,高冠直立,禽体丰满,两只翅膀往上翘起,振翅欲飞。
鸟尾是断的。
秦野撩起眼皮看她,“能修吗?”
“能。”苏婳戴上手套,把那只鸟尊拿在手里掂了一下,偏轻。
青铜器时间越久,越轻。
这只鸟尊应该是殷周时期的,国宝级的文物。
很刑!
苏婳忍不住说了句不该说的话:“能收手吗?”
沈鸢拿手臂轻轻碰了她一下,“婳姐,能修就修吧,咱们收钱做事,即使出了事,也算不到你头上。”
苏婳没再说什么。
秦野从包里取出厚厚几沓钱,“这是定金,半个月后,我来取。”
说罢他起身离开。
等门关上,苏婳黛眉轻拧,看向沈鸢,“他是你亲哥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