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像沙尘暴一样席卷而来。
顾谨尧声音消沉说:“我可能要很久之后才回来,也可能不回来了,你要好好的。”
苏婳默了默,“我跟你一起去吧,陆奶奶以前很疼我,我想去看看她。”
“不用,她现在身体虚弱,不太想见人。你能有这份心,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苏婳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那你哪天走?我去机场送你。”
“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
“好,到时机场见。”
挂电话后,苏婳走到沙发上坐下。
想了想,她给顾北弦拨了个电话,“顾谨尧外婆病重,他要回加州,下午三点的飞机,我想去送他一程。你要是不愿意,我就不去了。”
顾北弦沉默一瞬,“去吧。”
“谢谢你。”
“我三点有个重要会议要开,走不开,否则我就陪着你一起去送了。记得带上保镖,保护你的安全。”
“好。”
苏婳给母亲苏佩兰打了个电话。
母女俩带着保镖一起前往机场,送顾谨尧。
苏佩兰和顾谨尧的母亲陆柳,也就是现在的柳忘,是幼时玩伴,一起长大的,所以对顾谨尧感情也深厚。
得知他没死,活得好好的,苏佩兰特别激动。
和苏婳的内敛不同,她是个情绪外露的人。
喜怒哀乐,全都表现在脸上。
机场碰面后,苏佩兰激动得抓着顾谨尧的胳膊,嘴唇直哆嗦,“小尧子,真的是你吗?”
顾谨尧点点头,笑着说:“是我,阿姨。”
苏佩兰上下左右地察看着他,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捏了捏他的下巴,就差让他张开嘴,看看有几颗牙齿了。
一通检查后,她下结论:“就眼睛长得像你妈,其他全都大变样了。要不是小婳说,走大路上,我绝对认不出你来。”
顾谨尧淡笑,“苏婳刚开始也没认出我。”
苏佩兰眼圈红了。
人高马大的一个女人,哭得满脸都是泪。
她吸着鼻子说:“你能活着真好,这些年我们都特别愧疚。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为了救小婳,说没就没了,太心疼了。”
顾谨尧拿手帕帮她擦眼泪,“阿姨,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苏婳也是被我连累的,救她是应该的。”
“那你身上的伤……”
苏佩兰说着就要掀他的外套,去察看他身上的伤疤。
顾谨尧急忙按住她的手,依旧笑着说:“没事阿姨,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