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晚禾!”
“哎,老六你怎么了?”
“她做噩梦了吗?怎么一直在哭?”
……
耳边传来一声声的呼唤,像是一只只无形的手,把冯晚禾从董援朝面前拉开。
不知何时,他们只见隔着一道玻璃墙。
董援朝站在玻璃墙后,对着冯晚禾说道:“是,你说得对!”
他笑得有些难过。
“就算我死了,她还是会生下孩子,还是会照顾我母亲与妹妹的。”
默了会儿,他喃喃说道:“她有烈士遗孀这个身份,将来总是好过一些的。”
说罢,董援朝对冯晚禾摆了摆手。
“我先走了,冯晚禾,替我给战城说声再见啊!”
只见董援朝转身往出走,他每走一步,脚下就是一双血淋淋的脚印,看上去格外骇人。
“董援朝!”
冯晚禾一声凄厉的呼唤,猛然之间就睁开了眼睛。
天色大亮。
只见她躺在校卫生室的病床上,身边除了舍友之外,还有薛战城与霍江鹤。
看到冯晚禾醒来,薛战城与霍江鹤同时扑过来。
“小禾!”
霍江鹤眼中满是担忧,他抬手摸了摸小妹的额头,悄悄松了一口气。
“还行,不发烧了。”
“大哥!”
冯晚禾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董援朝浑身是血与她告别的场面,她的手在颤抖,浑身不觉冒出冷汗。
“董援朝……”
嗓子很干,以至于她没办法说出完整的话。
“他休假了,今天和王蔷薇领结婚证呢!”
薛战城笑着说道:“好好的,怎么梦到他了?”
甚至冯晚禾在昏睡不醒的这几个小时里,一直叫着董援朝的名字,嘴里不知道还说着什么话。
“他满身都是血,他拜托我替她照顾王蔷薇,还说要把眼角膜捐赠给党老师的女儿。”
冯晚禾的眼眶不觉涌满了泪。
她抓住薛战城的手说道:“你快去,你现在就去找董援朝,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