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棠在化妆室内换好礼服,门外响起敲门声。
沈景衍斜倚在门边,他今天没打领带,衬衫的扣子少扣了两颗,一双桃花眼漫不经心地看过来,倒是有点纨绔的味道。
“好了没有?”他催促道,“就是走个形式,没必要化妆弄头发了。”
“七爷,这。。。。。。”造型师有些尴尬,“沈老夫人说了。。。。。。”
“不用化了。”叶晚棠今天过来的时候化了淡妆,她的皮肤很好,不施粉黛也完全没有问题,只不过在强光灯的照射下会显得有些苍白,所以只需薄薄涂一层粉底。
她起身向门口走去,同时把长发用发簪挽起,露出天鹅般纤长的脖颈,脖颈上戴着一条银质的项链,项链吊坠的珍珠刚好卡在锁骨处,恰到好处地和纯白的鱼尾裙搭配。
造型师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叶晚棠,她做造型师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在这张上帝宠儿般的精致面孔上做任何描画,都是对艺术品的亵渎。
沈景衍目光随意一瞥,落在叶晚棠的珍珠项链上,这颗珠子他觉得有点眼熟。
“项链哪里买的?”
“朋友送的。”叶晚棠低头看了一眼项链,“怎么了?”
“没什么。”沈景衍摇了摇头,应该是款式相同的珍珠吧。
当初他被沈家人从岛上接走之后,曾经送过一条类似的项链给南星,他那时才十二岁,也不知道孙圣手和南星离开那座岛之后会去哪里,就托爷爷联系孙圣手,代为转交。
项链是他亲手制作的,链条的部分用七种颜色的绳子编织,吊坠上的珍珠是从岛上捡到的蚌壳中挖出来的,独一无二。
他回到京城之后,视力逐渐恢复,但因为中毒的后遗症在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快出院的时候,他每天期待南星收到项链后的反应,希望南星能来看他,只可惜爷爷在告诉他把项链交给孙圣手后,没多久就出了意外变成植物人,而他和南星的联系也彻底断了。
沈景衍盯着叶晚棠脖子上的项链,自嘲地笑了笑。
当初他年纪太小,不愿意用成品的金银链条,觉得金银太过于俗气,没办法让南星感受到他的真心。
只有亲手编织项链是心意,才值得被好好珍藏。
现在回想起那条用七彩绳子制成的项链,沈景衍恨不得穿越过去给十二岁的自己两巴掌,告诉他这种丑得令人发指的项链没有女人会喜欢,更不会戴它出门。
他有时候也会遗憾,说不定南星早就把那条项链丢掉了,她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你是准备在这里扮演雕塑?”叶晚棠伸手在沈景衍的眼前晃了晃,一个大男人盯着她的珍珠项链发呆,怎么看都觉得违和感极强,“你要是喜欢珍珠,改天我送你一盒。”
“谁会喜欢这种东西!”沈景衍恼怒,语气也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喜欢。”叶晚棠整理了下裙摆,从沈景衍身边走过,“别磨蹭,配合点尽快走完流程,就可以吃席了。”
造型师:“。。。。。。”
她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嘴角抽了抽,这两人真的是要订婚么,也太敷衍了吧!
要不是签了保密协议,她真的很想把这个八卦分享给圈内的同事,可又想到沈家的地位。
算了,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