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柚白的怒意无法发泄出来,只能生生地憋住,脸颊便有些红,不是羞,是恼。
她沉着脸就要去扯下那个可乐罐拉环,她也不知道此刻的怒火为何如此明烈,她用力脱下拉环,甩在了地毯上,拉环落地无声,重量轻盈得连翻滚都不曾。
“谢延舟,你无聊吗?”
谢延舟笑道:“就是一个易拉罐的拉环,你觉得是什么?戒指么?我知道你不愿嫁给我,求过婚,也被你扔过很多个戒指,定戒指的速度都比不上你扔的速度。”
闻柚白推开他,就要往卧室里走,她走了一半,又折回来拿了笔记本电脑走。
谢延舟被她推开,顺势就坐在她刚刚坐过的椅子上。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喊住她:“他是怎么向你求婚的?你为什么就答应同他结婚了?”
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转过头来,漆黑的瞳仁冷淡地盯着他,她记得他今晚没沾任何的酒,不是在发酒疯,神智也是清醒的。
“哪里有为什么?我喜欢他,所以我嫁给他,我愿意和他结婚,所以我就和他领证了。”她的声音很平静。
就是这种平静,才会更轻易地惹怒吃醋的疯男人,他傲慢自我又狂妄,素日没少被人捧着,他眉眼沾上了几分戾气嚣张:“喜欢,愿意?”
话里有几分讥讽。
她想,这个王八蛋估计又要嘲讽别人的感情不值一文钱了。
她只道:“徐宁桁和你最大的区别就是,他情绪稳定,他会好好说话,他懂得平等待人,而你不会。”
“我现在就在好好说话。”谢延舟现在哪里敢气急败坏,他从前冷气冲天,脾气臭,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没痛快地发过火了。
更何况,只要她还愿意同他讲话,他什么火气都自动消失了,贱骨头。
老话骂的都是对的,从前她贴着他,他就故意犯贱远着,吊着,测试她,现在风水轮流转,他除了哄着、捧着,还能怎么样呢?
他启唇:“我承认我不喜欢他,徐宁桁他身上能有什么让我喜欢的么?”
闻柚白用那种“你在嫉妒”的眼神冷漠地瞥他,谢延舟笑:“要不是你,我还不至于嫉妒到他身上,小时候就是我身边一个小跟班,他天才,我就不是天才了?你看我身上多少个学位,多少个荣誉勋章,就我赚的钱也比他多,他离开了他家,他就不是徐宁桁,我离开了谢家,我仍是谢延舟。”
闻柚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她的印象里,谢延舟之前是傲得根本不屑提起他的荣誉,现在还会自吹自擂了,虽然……他说的都是实话,若是让其他的豪门家族在徐宁桁和谢延舟之间选,定然会选谢延舟。
谢延舟平静下来,还倒打一耙:“你性子太急,脾气太坏,我方才是想说,那你从前也想嫁给我,也是喜欢,也是愿意。”
“王八蛋。”
这是两人的关系禁区,她当初在婚礼被他放鸽子后,就绝了对他的心思,他现在却想用这种轻松的方式重新提起来。
他知道,光是表面的伤口愈合是没有用的,内里早已腐烂。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目光沉而稳,稍稍低头,对上她的眼,能清晰地看见她眼中的厌恶和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