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居高临下的看着白蓁蓁。
逼迫她,让他心中有种得意的快感。
玉陵王又怎么样?他今天想带走白蓁蓁,就能带走她。
虽然不知道是谁下的这场蛊,但他感谢那个人。
白蓁蓁上前一步,迎着沈离高冷的目光,高声道:“带云襄一起走。”
沈离阴森的看着她,他看到白蓁蓁关心别人,心头就跟扎了刺一样,极度不舒服:“蓁蓁,本王带你走,是因为本王心悦于你,不忍心看你待在这里受苦,你可别辜负了本王的一番心意。”
言外之意,他只救白蓁蓁一个人,别人的生死跟他无关。
“那我不如就死在这里。”白蓁蓁眼神坚定,话语坚决,丝毫不退让。
沈离没想到她到现在还要忤逆自己,眼神冰冷:“你真以为本王舍不得让你死吗?”
“你不是刚刚得罪陛下吗?你把云襄带回去,陛下也会感谢你的。”白蓁蓁一心想着云襄,焦急的跟沈离讲道理,全然没注意到沈离越来越黑的脸色。
“要是他死在这里,陛下知道你见死不救,你就不怕——”白蓁蓁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软软的倒在云襄怀里。
云襄从颈后将她打晕,亲手将她送到马车上:“带她走吧。”
沈琢着急:“你不要命了吗?”
沈离抱着白蓁蓁上了马车,这才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随即,马车迅速出营,连夜往京城城内赶去。
云襄伸手捂着自己另一侧已经灰白的肩膀:“殿下还是先查一查,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从水源到蛊虫,再到割断马匹的绳子,这都不是外人可以随便做出来的。”
沈琢下意识去扶他,灰白色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脸上:“你放心,本王要是这点东西都查不出来,也不用想着接手京城十六卫了。”
只可惜中招的人是大多数,他现在可用的人手十分有限。
“你也中过蛊毒吗?什么时候?”沈琢眼中弥漫着焦急,“可惜许初宸也倒下了,否则,他可以替你先看看……”
云襄摇头:“很久以前的事了,没什么大事,除了变颜色,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确实很久了,久到他还在国子监,自己抱着周易研究的时候。
沈琢急得要转圈:“怎么可能没事?我真想找个镜子让你看看自己。”
等灰白色蔓延到脸上,沈琢才看清,这颜色是纯粹按照他的中心线蔓延的。
云襄现在好像一个阴阳人一样,左边还正常,右边差不了多少就要完全灰白,直直的一条分界线,看得人惊心动魄。
沈琢盯着他,眼睁睁的看着他额头也染上灰白,彻底成了阴阳黑白人。
白蓁蓁乘着马车离开军营没多久,很快就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人怀里。
“你干什么?”白蓁蓁立刻坐直身子,跟沈离离得八丈远,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马车里了。
她神色顿时大变:“云襄呢?他没有上车吗?”
沈离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心中美滋滋的泛着得意:“本王凭什么要救他?他不是厉害吗?怎么没算出来自己今日有劫呢?”
白蓁蓁怒急攻心,当即就要跳下车,腰间却忽然剧痛起来,仿佛当初那个折磨的她快要死了的蛊虫,又重新死灰复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