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出岫回到靖王府的时候,守门的小厮差点都没认出她来。
还是莫管家一眼看到她狼狈的衣服,才诧异道:“侧妃娘娘,您怎么成这样了?”
云出岫面色屈辱,这个时候,她倒是想强忍着泪水,奈何忍不住。
“来人啊,快请大夫。”莫管家仍然认为云出岫是沈离的心尖宝,哪里敢怠慢,忙让人把她送回揽月阁,还差人速速进宫请靖王回来。
沈离正在紫宸殿,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
承明帝的脸色难看的很:“荒唐,君无戏言,你难道要朕把话收回去不成?”
他还不够宠这个儿子吗?和离冷静期这种东西都让他发明出来了,沈离自己没有本事让白蓁蓁回心转意,居然让他食言?
沈离脸上岿然不动:“父皇要是不答应,儿臣就不起来。”
承明帝气得一甩袖子,砚台直接摔倒沈离脸上,他躲闪不及,额头一片黑墨,狼狈不堪。
“你现在倒是来求朕了,先前干什么去了?”承明帝脸颊上的肉颤动起来,“当初怎么都不愿意娶,如今和离了,你倒是一副深情的样子,白蓁蓁难道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不成?”
承明帝原本是有心撮合白蓁蓁和沈离的,护国公在军中威望甚高,要是能谱写个千古君臣的佳话,他又何尝不乐意?
可是这几日他算是看清楚了,白蓁蓁野性难驯,根本不适合当皇家的儿媳妇!
沈离拿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墨汁,再次重复一遍:“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承明帝头一回见沈离这么固执,差点就自己跑下来踹他。
“以前也没见你把她当个宝……”承明帝话说到一半,忽然就停了,脸上疑心之色顿起。
对啊,白蓁蓁以前跟现在也不一样啊。
也没听说过她会医术,也没听说过她功夫好,怎么嫁给沈离之后,忽然就变了?
还有,听说白蓁蓁刚嫁进去的时候,也是逆来顺受,从不忤逆沈离的意思。
怎么挨了顿鞭子,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你觉得,以前的白蓁蓁,跟现在的白蓁蓁是一个人吗?”承明帝幽幽问道。
沈离还沉浸在一定要承明帝收回和离谕旨的自我感动中,骤然听到承明帝这句话,还没反应过来:“是儿臣伤了她的心,她才会变成这样的。”
承明帝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看沈离。
他想了想,眼神微微眯起来:“让公子襄去玉陵王府,白蓁蓁是个什么东西,查一查就知道了。”
怪异奇谭里多得是书生狐狸成了精,说不定白蓁蓁也是个什么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