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隔着太多的事,仿佛沧海桑田般的变化,让他对南齐那段记忆早已淡忘。因为于他而言,重要的人生经历从不在九岁之前的那些岁月里。
这一世重生醒来之后,他并未在南齐多作逗留,依然是九岁就被带离南齐去了南圣,成了南圣储君,用一年时间征服南圣君臣并暗中筹谋,让储君身份实至名归,等计划成熟便悄无声息隐藏身份去了穆国,成为神隐殿的影卫。
去到穆国神隐殿时,他才十岁。
只是九岁之前的记忆。。。。。。
绫墨眉眼微微舒展,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刻意去回忆的,九岁之前的岁月虽然久远,却很容易回想。
因为日子过得太单调,单调到没有什么值得述说的地方。
“属下在南齐不得势,也没有母族势力可撑腰,所以那些个皇子和大臣们对属下都有些看不起。”绫墨敛眸,嗓音平淡,“隔三差五冷嘲热讽一顿,时不时找点麻烦,暗中指使宫人克扣点用度,或者使点绊子。。。。。。其他的,倒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毕竟那时他还小。
成年的皇子就算如何狭隘,也不至于故意去为难一个孩子,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皇子自己本身就是个孩子,手段有限,除了一些上不得上面的手段,想不出多少恶毒的阴谋诡计来对付他。
“不过属下并不在意那些。”绫墨嗓音淡淡,像是在述说别人的事情,“跟主人年幼时的经历相似,属下大多时间都用来读书练武,研究兵法,没那么多心思与他们勾心斗角。”
“跟本宫年幼时的经历相似?”夜红绫眉梢轻挑,“你怎么知道本宫年幼时是怎么过来的?”
绫墨一窒,低眉道:“主人武功好,又精通兵法,属下猜测主人年幼时定是花了许多时间和精力用在练武和研究兵法上。”
“是吗?”夜红绫一哂,“你倒是挺会猜测。”
绫墨:“。。。。。。”
纪嬷嬷带着侍女备好了早膳,夜红绫起身往外走去,绫墨贴身跟随。
“你们都下去。”夜红绫语气淡淡。
纪嬷嬷低头恭应,很快带着侍女们退了出去。
夜红绫在桌前坐下,跟绫墨边吃边聊,聊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过夜红绫偶尔问出的一些问题看似寻常,却每每让绫墨回答得小心谨慎,生怕一个疏忽就会留下破绽,惹来她的质疑。
虽然绫墨心里清楚,她也许早就猜到了什么,只是懒得戳穿而已。
“在南齐受了九年不公,你不想去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公道?
绫墨摇头:“属下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跟无关紧要的人记仇,也没有要讨什么公道的想法。”
夜红绫嗯了一声,没再多问什么。
安静地用完早膳,她跟绫墨一起去了摄政王府,对于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并不在意——只是夜红绫实在不懂那些轻易就相信了流言的人。
小皇帝还不满十四岁,她今年已经十七,就算吃嫩草也不能逮着皇上这颗尚未成年的嫩草啃吧。
他们从哪里看得出来,十四岁的少年不喜欢娇滴滴的小女孩,反而喜欢她这个冷冰冰且比他大了足足四岁的女子?
除了人云亦云,想象力也着实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