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岁握住她的手:“好,香儿谢谢你。”
香儿帮她盖好被子后,将药膏留下嘱咐她要按时上药后就离开了偏殿。
……
和偏殿这边的安宁不同,江澧沅那边,肺都要气炸了。
她才嫁进来没几天,就处处碰钉子,诸事不顺,偏偏大家伙又都是按照规矩办事,她竟是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想找娄缙去告状,都找不出由头来。
江澧沅搓着冻的有些僵硬的手,等着去要炭火的丫鬟澜萍回来。
涓溪蹲在她面前,在她的手上哈着气:“世子妃再忍一忍,等澜萍回来,我们烧上金丝炭,就暖和了。”
正说着,寝殿的门帘被掀开,丫鬟澜萍抱着一个竹篓子,皱着眉头抱怨:“真晦气,奴婢去要炭火,结果管事的说,王府各个院子的金丝炭都是有份例的!”
“说世子妃这个月的份例都用完了,让我们下个月再去拿,还让我们省着点用!”
府上的下人都知道世子妃没有和世子圆房,自然一切都按照王府的规矩来办,虽没有刁奴恶仆刻意欺压,但也不会真的为这个新来的,没有根基的世子妃着想。
而且,这次世子成婚,多少都有点逼婚的意味,她来自京城,淮南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王府和京城的关系,对她多少都有点不待见。
炭火没有了就是没有了,不受宠的主子在淮南王府没有半点可以通融的地方,天高皇帝远的,京城也管不着他们。
涓溪见竹篓子里面空空的,问道:“金丝炭没有了,那其他的炭呢?拿些木炭、灰花炭回来也行啊?”
澜萍把竹篓往地上一丢,没好气地哼道:“管事的说所有种类的炭都是有数的,只有灶炭可以随便拿,那灶炭烧起来一屋子都是浓烟,能呛死人,谁受得了啊?!”
“这天气冻死人了,还要等到下个月,怎么熬啊?!怎么这鬼地方比京城的冬天还冷,湿冷湿冷的……”
涓溪忙劝她小点声,世子妃近日来本就心情不畅快,听了她的抱怨会更生气的。
涓溪正劝着,江澧沅已经猛地站了起来,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炭火什么的更是从来都不用她操心,当即就要冲出去找管事的理论。
涓溪急的一把抱住了江澧沅的腰,拦着她不让她出去:“世子妃千万别去!世子妃去和一个管事理论,岂不是自降身份?”
“而且府上的管事也是按规矩办事,规矩是王妃和太妃定的,世子妃过去,岂不是打已故王妃和太妃的脸?!”
“到时候,世子定会不悦。”
拦住了江澧沅,涓溪继续说道:“今儿已经晚了,奴婢们多给世子妃添两床被子,明儿一早,奴婢就去问问管事能不能先预支一部分金丝炭。”
涓溪好说歹说地才将江澧沅劝住了,澜萍却不消停,一边往床上加被子一边嘟囔着:“明明世子妃才是王府的主母,怎么还要受那腌臜的管事欺负,一群卑贱的狗奴才,看他们一眼我都觉得恶心,呸!真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