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红绫伸手接过,不发一语地盯着纸上的字迹,除了默写得一字不差之外,便是这字迹也完全不是之前写得那般生涩难看,笔锋凌锐,暗藏锋芒,清隽锋锐中又带着些许刻意的隐忍。
夜红绫沉默。
月前在公主府被打手板的画面还清晰浮现在眼前,之前寒卿白也说绫墨实在没有读书的天分。
可此时,一个曾经目不识丁的少年,居然把只看过一遍的信函上的内容一字不落地默写了出来,没错一个字,且笔迹是如此漂亮又不失霸气。
这算是愚钝?
若这样的水平还算是愚钝,那些寒窗苦读十年的学子们,怕都是废柴了。
过度的安静让绫墨不安,神经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他跪在床前:“主人。”
夜红绫抬眼看着他。
“属下发誓一生效忠主人,此生唯主人之命是从,听主人差遣。”绫墨低头,“属下若犯了错或者让主人不高兴,主人可以用诫鞭惩罚属下。”
夜红绫没说话,屋里空气依然沉寂如雪。
“如果。。。。。。如果出现这些反常的的原因是属下的记忆被封住。。。。。。”绫墨眼帘垂得低低的,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因不安而攥着裤缝,“属下愿意一辈子被封住,再也不要恢复。”
抿了抿唇,他似乎明白主人心里在想什么,低声祈求,“主人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寻找解开属下记忆的办法?”
夜红绫默然片刻,抬手一点点撕碎了宣纸,语气淡漠如水:“倘若你的真实身份很贵重,跟影卫相比,一个是天,一个是地,恢复记忆之后你便是人上之上,享前呼后拥的显赫风光,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掌控他人生死。。。。。。”
“属下只愿追随主人。”绫墨不等夜红绫说完,便一叩到地,“属下只愿追随主人,此生不离。”
“为什么?”夜红绫看着他,“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另外一个人忠心,就算是神隐殿的规矩所致,也无法全然解释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