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
细嫩的掌心还有一片磨伤的红痕。
他的骑射之术虽然没有今日表现得那么差,可是和罗继勋比起来还是要差上很大一截,这种差距让他的心里一阵彷徨。
他现在,究竟应该怎么办?
继续当个庸碌之人,靠着对皇上的忠心保一生安宁吗?
可是,皇上的疑心这么重,圣意难测,倘若有一天,他们即使忠心耿耿,却还是难逃皇上的猜忌呢?
不管如何打算,他都要先提升自己的实力,否则,只能任人鱼肉!
……
王妃与纪初禾同乘一辆马车回国公府。
“母妃,我今日直到最后才明白,咱们本应该是必输的局面,怎么还能转败为胜。”纪初禾主动开口。
王妃笑着点点头,“我们要赢的不是罗继勋,也不是四皇子,更不是那些世家子弟,而是圣心。这件事情一传出去,那些世家们可能要小心谨慎一段时间了,我们也会清静许多。太后寿宴一结束,咱们立即请旨离开帝都回淮阳。”
“母妃,咱们淮阳王府上上下下对皇上忠心耿耿,可是,皇上似乎未对我们放下戒心。”纪初禾试探地说道。
“皇上多疑,他不会对淮阳王府消除戒心的。不仅是外地的藩王,还有帝都的这些世家权臣,哪一个不是他的心头大患!”王妃的心里,清清楚楚。
“若是这样,皇上一旦起了杀心,岂不是祸及满门。”
王妃叹了一口气,“即使是这样,谁又愿意做那乱臣贼子呢。”
“今日,皇后娘娘说了一句各行其道,我觉得很有道理。为君有为君之道,为臣有为臣之道。”
“禾儿,你说说,为臣之道应该如何?”
“忠君爱国,是为臣子之道。但是,这是遇到明君仁君之时的为臣之道。若是皇上猜忌,始终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时,保全族上下安稳无忧方为上策。”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死,视为不忠!”王妃这一句话,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母妃认可这句话吗?”纪初禾反问道。
王妃冷笑了一下。
认可个屁!
“禾儿,你放心,母妃和父王就算是拼尽全力,也会保护好你们的。”王妃还以为吓到纪初禾了,赶紧安慰一下。
“母妃,我不怕皇上猜忌,也不怕刀架在脖子上,我只是不想死得那么冤。不仅咱们淮阳王府,国公府上上下下也是忠心不二,四位舅舅那么优秀,却都困于帝都。那罗家手握兵权,皇上想动他们,还有所忌惮,若是想动国公府呢?”
王妃握着纪初禾的手,“禾儿,母妃知道你很聪慧,又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你所担心的这些,我和你父王早就知道,你祖父,舅舅们,也都知道。你几位舅舅留在帝都,也是有原因的。”